有一到两队刀剑付丧神,所以足够应对,甚至在他们到达之前就将其歼灭。而那些低级本丸,刀剑众多且有些练度的,也能够撑到他们前往。其他的……大部分都死在溯行军的利刃下。
少年继续道:“如果您的本丸没有留下任何刀剑,就更不用担心了。空置的本丸就算遭到破坏,损失都可以报销。至于房屋,时之政府会派人来修缮的。”
审神者脑子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后悔的情绪几乎要将所有意识填满。
本丸现在只有三日月和乱……
之前设下的结界能抵挡力量异常的溯行军吗?
“我们分头行动。”
少年看到面前的女人抬起头来,那双温柔美丽的眼中此刻盛满慌乱与焦灼,她转过身,声音无比急切:“一期!带上队伍,跟我回去!”
“是!”
快一点!
再快一点!
千万要撑住啊……!
……
结界碎裂的一刹那,整个本丸的上空升起一片朦胧的金色光芒。
乱藤四郎满目惊诧,喃喃:“怎么可能……”
三日月看了乱藤四郎一眼,身着常服的短刀并没有携带本体,加上极低的练度,没什么战斗力。
眨眼间,十几个溯行军便冲到了三日月面前,最快的敌短率先举着短兵刺下来。
“三日月殿!”乱藤四郎惊愕至极,下意识挡在三日月身前,却被三日月一把拉开——只是敌短的速度过快,还是瞬间贯穿他的了肩膀,涌出的鲜血很快浸湿了衣服,向外扩散开来。
刀光闪过,如闪电一般迅捷,三日月已然将敌短斩断。他一抬手,将乱藤四郎推进屋里,叮嘱道:“不要过来。”
乱藤四郎捂着伤口踉跄着后退几步,被门槛绊了一下栽倒,呆呆地坐在地上。
疼痛占据思维,却远没有眼前的情景来得震撼。
他猛然意识到对方与一般的溯行军不同——起码在之前本丸出阵的时候,从未见过速度这么快的溯行军。
又有一队时间溯行军砰地落下,重物落地掀起尘土,迷雾一般遮盖了庭院中的景色。
视线被干扰了……乱藤四郎的心高高悬起,在此之前,他只看到身披铠甲的时间溯行军朝着三日月冲过去,疾速刺下散发着寒芒的武器。
三日月殿!!!
他发不出一丝声音,睁大了双眼,竭力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况。
下一秒,新月似的金色刀纹绽开,掠起的疾风将尘埃吹散,露出其中的景象。
被腰斩的数个溯行军发出嘶哑的哀鸣,化作黑雾弥散。
没等乱藤四郎松一口气,又见三日月身后落下几个时间溯行军,高举武器欲待劈下。
“后面……!”
三日月直接反身斩击,金色的流苏随动作晃动着拂过眼眉,眼中的神色犹如刀锋般凌厉。
乱藤四郎怔然。
太久没有见过三日月战场上的英姿,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与三日月一同出阵的情形。
原来,三日月殿曾是这样强大的存在吗?
不多时,落下来的溯行军全部化为黑雾消散,还有一些溯行军停留在本丸各处虎视眈眈,却不行动。
三日月杀溯行军的姿态看上去优雅而轻松,乱藤四郎甚至怀疑自己刚刚的判断是不是出错了。
隆隆雷声自高空传来,其间夹杂着尖锐的呼啸。
不知什么时候,本就阴沉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雷电一般的光芒穿梭于其中,炫目至极。
三日月抬头,发现云层之后伫立着一支队伍,肃穆而威严。
因为时间溯行军停留得太久,所以引来了检非违使吗……
三日月紧握刀柄,向其注入灵力,刀身的裂痕太多,不得不用灵力为本体加固——他感觉得到,刚刚的战斗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或许是活跃的灵力唤醒了衰颓的【铭印】,三日月只觉体内的两种力量再次搏斗起来,喉头一痒,唇角溢出猩红的血。涌出的鲜血只在下巴上停留一会儿,便会滴落在胸前。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可不能一心二用啊。
看到三日月唇边的血迹,乱藤四郎失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湿了脸庞。
冷光划过,检非违使自高空坠落,无差别的攻击也消灭了一些溯行军,新的敌人比溯行军更难对付,也更不知疲倦。
三日月逐渐感觉到吃力——与自身实力无关,而是本体刀着实支撑不住了。
本体的崩坏无法阻止,纵然将大多数灵力用于维持形态,也无济于事。
冥冥之中,三日月仿佛听到了“啪”地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破了极限,断开了。
在击杀最后一个检非违使后,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无论是那两条奇特的【铭印】,还是自身的灵力。
无数花瓣被风夹着涌起,而后飘落。
随着检非违使消散的身影一起的,是碎成数段的太刀。
刀身接二连三掉落,碰撞着发出脆响,落在铺满花瓣的泥土上。
三日月微微一怔,继而又笑起来。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