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附势,知道她家情况以后说不定跑得比谁都快。
陈嘉嘉和冯科长收拾好房间,又开窗通风,才下楼去吃晚饭。
令人庆幸的是她们住在二楼,而化肥厂的人住在一楼,平时想见上一面也难,这就能避免很多麻烦。
马厂长倒是想上楼去找她,但郝厂长和冯科长防他好像防贼似的,他只能作罢。
第二天,陈嘉嘉和郝厂长冯科长一行人到展馆布置展位。
布置展位十分简单,只要将布料挂在墙上,旁边装饰一些色彩斑斓的彩纸就完成了。
淮阳不是大城市,棉纺厂也不出名,比起重工机械和拿过国际金奖的甘醇酒,他们只能拿到一个不起眼的展位。
郝厂长毫不气馁,乐呵呵地说,“没关系,虽然我们展位在最里面,但酒香不怕巷子深,肯定有识货的人!”
化肥厂的展位就在隔壁,里面只放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看上去比他们展位还要简陋,马厂长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到站会开始的那天,穗交会会场上响起悠扬的革命歌曲,客商们从大门鱼贯而入,郝厂长紧张得直搓手。
“嘉嘉,待会儿见到外国人不要怕,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就是眼睛头发不一样而已,没什么好怕的。”郝厂长开始面授机宜。
陈嘉嘉穿着蓝灰色的工作服站在展位前面,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说不定她比他见过的外国人还要多呢。
她明白郝厂长是好心提醒她,便说,“好的,我明白了。”
令郝厂长郁闷的是,他们站了一上午,一单也没成交,那些个外国人经过展位时只看了一眼就走过去,并没有多做停留。
再看隔壁化肥厂,至少还成交了一单,马厂长趁没人的时候还邀请他们过去坐坐,郝厂长立刻拒绝了,呵,以为他看不出马厂长的狼子野心?
想得美呢!
郝厂长顿觉任务艰巨。
他趁没人的时候小声问陈嘉嘉,“刚才那外国人嘴巴里叽叽咕咕地说什么?”
陈嘉嘉说,“在说我们这里天气挺热的。”
她回答得很自然流畅,郝厂长没有怀疑,“可不是嘛?至少得十月份才会凉,怪不得他们不习惯。”
陈嘉嘉心里叹气,其实那些外国人说的是“蓝蚂蚁”,这种说法最初来自法兰西记者描述国人穿着蓝色的衣服,然后逐渐转变为外国人对国人的单一印象。
在展会开始前,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会帮忙剪头发、烫衣服,但大家穿的还是平时上班的衣服。
要知道,现在的华夏面对外国封锁,前几年还有自然|灾害,如何解决温饱问题才是第一要务。
再等等吧,世界肯定会不一样。
到了下午,终于有客商走到展位来问询价格,郝厂长连忙把布样拿出来,陈嘉嘉又仔仔细细地给他讲解。
客商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展位竟然有人能讲一口流利的英文,还毫不怯场,不由得多看了陈嘉嘉几眼,当场定下一单。
郝厂长明白这单能成全靠陈嘉嘉,好好地夸了她一通。
冯科长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边斟茶倒水,这时候也说,“上回咱们三天才成交了两单,这回第一天就成交一单,看来收获不小啊。”
美中不足的是客商没有看上新工艺制成的布料,只订了粗布,订下来也不拿做衣服,而是做拖把之类的。
郝厂长心里难受。
隔壁展位,马厂长也听到了陈嘉嘉和客商之间的交谈,本来已经平息下来的心思开始蠢蠢欲动,“陈嘉嘉真是厉害,和外国人交谈也毫不费劲。”
叶小燕说,“可不是,家里有海外关系,外国话肯定说得好。”
马厂长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了。
第一天展会结束,陈嘉嘉感觉除了脚站得有些酸以外,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感谢北竹村锻炼了她。
她收拾东西正准备跟郝厂长和冯科长回去,叶小燕走了过来,语气温柔地说,“嘉嘉,你真给了我一个大惊喜,我竟没发现你居然能说一口好英文。”
陈嘉嘉把布样本放进挎包里,笑吟吟地说,“对呀,我在梦中学的,你当然发现不了。”
她有些怀疑叶小燕失忆了,明明在北竹村的时候她俩已经撕破脸了,这时候还能对着她笑。
“……在梦中学的?”叶小燕差点被这不走心的答案气坏。
郝厂长对陈嘉嘉说,“你还跟她说什么,不怕她套你话?”
冯科长也有同感,陈嘉嘉太单纯了,见过鬼还不怕黑啊?
回到招待所吃完饭,陈嘉嘉准备找衣服洗澡,在行李箱里看到刚做好的连衣裙,想起了那几个外国人说的话,轻蔑戏谑的语调。
“蓝蚂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能大声说了,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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