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似乎有点怪味,似乎又没有。
可为什么她和小苏英就没有拉肚子呢?
徐翠洁劝她,“弟妹,你回头再看一下那罐麦乳精,真有霉味就别吃了,钱是小事,吃坏肚子不就自己找罪受吗?”
刘香兰顶回去,“你们真可笑,我说了没拿就是没拿,别整天在这唧唧歪歪的。”
“好了开会了,有什么事开完会再说!”这时候梁水生从谷场旁边的办公室走出来,他手上拿着工分登记手册,走路有风。
大家一下安静下来,徐翠洁小声地安慰陈嘉嘉,“别哭,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双方一开战,苏盛觉得尴尬极了,恨不得缩到一边去。
开完会,刘香兰直接拽着小苏英走了,没给陈嘉嘉开口的机会。
陈嘉嘉觉得好笑,也转身去牛棚牵牛。
今天和昨天一样酷热,连吹来的风也带着燥热,刘香兰找了棵茂盛的大树,让小苏英在树下玩,她则到田里劳作。
现在是番薯收获的季节,再不收就会被田鼠吃掉,白白辛苦几个月。大家分成几队,一垄一垄地锄过去,看似轻松,实际也挺累人的。
苏盛皱眉看着在树下玩的小苏英,对刘香兰说,“要不你跟妈服个软,让妈帮你带苏英,这样他不用跟着来地里,你也能轻松一点。”
刘香兰说,“分家时我就没有想过她帮忙带孩子,我一个人能做好。”
苏盛嘀咕说,“你干嘛对我妈意见这么大,我爸死得早,她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不容易……”
“闭嘴,干活去。”刘香兰不耐烦地说,听了这么多年,她已经能背出来了。
小苏英在树下捉虫子,摘野花,快就口渴了,跑到田边喊,“妈妈,我要喝水。”
刘香兰扔水壶给他,“别喝多,我还没喝呢,也不知道你在树荫下玩,怎么会这么快口渴。”
等小苏英喝完水,她也拿起水壶晃了晃,发现里面的水没多少了,“苏英,你喝完了水,我怎么办?”
小苏英委屈,“我渴嘛。”
苏盛粗声粗气地说,“孩子渴,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他跟着妈在家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不一会儿,小苏英又来了,一边跑一边喊,还带着哭腔,“妈妈,妈妈!”
刘香兰头也不抬,“怎么,又要喝水了?”
“妈妈,我流血了!”
刘香兰抬头一看,小苏英鼻子以下是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应该被他用手擦过,有些血糊到嘴巴上,手上也沾了一点儿。
她连忙扔掉锄头跑过去,倒点水在手上给他洗脸,“你摔跤了吗?”
“没有,突然就流血了。”小苏英哇哇大哭。
“好端端的怎么会流鼻血呢?”刘香兰迷惑不解。
大家围了过来,梁水生说,“我看苏英精神挺好的,不像生病的样子,你先带他回家休息。”
只能这样了。
刘香兰背起小苏英往村子的方向走,太阳晒得头顶都热辣辣的,然后她发现自己也流鼻血了,滴在地上红殷殷的。
她脑子嗡嗡响,想起之前陈嘉嘉说的话,——完了,麦乳精里有毒,她和苏英中毒了!
怪不得陈嘉嘉早上一直让其他人帮忙作证,原来是想摆脱干系!
刘香兰单手胡乱地擦了一下,也不管有没有擦干净,就怒气冲冲地背着小苏英往河边赶,小苏英有点儿懵,“妈妈,我们不是要回家吗?”
刘香兰说,“苏英你放心,妈妈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要为你讨个公道!”
小苏英更懵了,公道是什么?
番薯地里,张祥妈说,“奇怪了,香兰要去哪里呢?”
徐翠洁一抬头,便看到刘香兰匆匆走向河边的身影。
陈嘉嘉此时正在河边放牛,河滩上长了一些已经成熟的酸浆果,她尝了几个觉得不错,便摘下来放在帽子,准备中午拿回家去。
“陈嘉嘉!”
刘香兰一看到她,便忍不住心的愤怒,高声叫道。
陈嘉嘉留意到她脸上的血,吓了一跳,“小婶婶,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刘香兰将小苏英放在树底下,“我和苏英喝了人参麦乳精,现在流鼻血了,你肯定在里面下了毒!想不到你人长得漂漂亮亮的,心肠却这么歹毒!”
陈嘉嘉没想到刘香兰挺能脑补的,“我闲得没事干,为什么要给你下毒?”
刘香兰冷笑一声,“不是你还有谁,你恨我分家坏了你的名声,就想下毒害我,还好我分家分得早,要不肯定死在你手上,今天我非得打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可!”
说着就要扑向陈嘉嘉。
苏竟听徐翠洁说刘香兰往河边去,便马上叫上苏盛一起过来,刚赶到便看到这个情景,“有话好好说!”
刘香兰身子顿了顿,“你别管!”
要论身型论力气论打架经验的丰富,陈嘉嘉绝对不是刘香兰的对手,但她有武器。
她亮出镰刀,刘香兰马上不敢动了。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陈嘉嘉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