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如果周秋棠升为段长,平时上班也不用这么辛苦了,郝厂长的这个提议,还是挺不错的。
郝厂长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把陈为民叫去办公室,“我们淮阳棉纺厂小,到了穗交会那些翻译员没拿正眼瞧我们,都跑去机械厂汽车厂那边帮忙了,请也请不来,要不我们怎么会吃这种亏呢?”
港城大发公司给的回复是,他们的出纳看错货币单位,把美元看成华夏币了,郝厂长倒觉得他们是故意的,如果没有那张签约单,棉纱厂可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白白损失一大笔钱!
陈为民可是听过其他去过穗交会的人抱怨这个问题,于是厚着脸皮说,“如果下次厂里再去参加穗博会,下次不妨让嘉嘉跟着去,她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儿,又能开车又懂英文,可厉害了。”
“真有这么厉害?”郝厂长将信将疑。
“当然!”陈为民非常卖力地吹了一遍陈嘉嘉的光荣史。
“你这是唬人的吧?”郝厂长嘴上说着不相信,可心里却很诚实地记下来了。
北竹村。
苏婆子有令,第二天苏盛便乖乖地去刘香兰娘家请她回来了。
于是在村尾纳凉的人就看到,刘香兰趾高气扬地走在前面,苏盛气呼呼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谁也不搭理谁。
罗忠实正端着一碗白粥蹲在树下吃,见状不由笑道,“苏盛叔,你的脸是怎么了,不会被母老虎挠伤了吧?”
苏盛早上已经被人取笑过,但这回依然涨红了脸,快步走回家。
刘香兰瞪了罗忠实一眼,“谁是母老虎?你能不能讲好听点?”
刘香兰走得匆忙,连换洗衣服也没有带,这次回来穿的还是弟媳的衣服,她一回到家,马上抱着小苏英哭起来,“乖儿子,妈妈可太想你了,你吃得饱不饱,睡得好不好?”
苏婆子不开心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会虐待他不成?”
刘香兰抹了抹眼泪,“我没这意思,就是太想苏英了,他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就怕他昨晚没有我哄他睡觉,感到不习惯。”
苏婆子没管她,夹了一筷子菜给小苏英,“愣着干嘛,快吃饭。”
小苏英看看苏婆子,再看看刘香兰,眼神十分疑惑。
刘香兰见桌子上有炒河虾,炒油麦菜,还有腊肠炒大蒜苗,马上说道,“我也没吃饭呢,正好一起吃。”
刘香兰回到娘家第一天,已经非常不适应了,且不说早上起来浇菜,喂鸡喂猪,忙个半死还得被弟媳嫌弃她回来吃娘家的米饭,就是吃的也跟苏家不一样。
粥,清的可以当镜子,里面还加番薯丝。
菜,是清水煮的,连盐也不舍得多放一点。
刘香兰盛了饭立刻开吃,像饿了几十年似的,感动得差点掉眼泪。
又油又香,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可苏婆子哪会让刘香兰这么好过呢,“你可别吃腊肠,这是嘉嘉从娘家带回来的,我怕连累了你。”
刘香兰的脸一下绿了,不知道是吃好还是不吃好,最后只能把筷子移向炒青菜。
她就不信青菜也是陈嘉嘉从娘家带来的!
陈嘉嘉在刘香兰对面吃饭,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倒是苏竟非常担心,在桌底下偷偷地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不开心。
陈嘉嘉可不会感到不开心,骂她的人不觉得心虚,她为什么要难受?
苏竟能不能放开她的手?她还想吃饭呢!
分家已成定局,苏婆子很快请了村里辈分高的长者和梁水生一起做见证人,将家里的东西平均分了。
包括粮食,水缸,家禽家畜,锅碗瓢盆,还有就是分房子。
苏家的屋子像一个回字,中间是天井,前面是客厅,房间就在边上,现在分家了,就在天井中间砌一堵墙,分成两个院子。
只不过一边的房间多,一边的房间少,刘香兰不满意,“万一我又生孩子呢,这么少房间怎么可能够住?”
梁水生说,“你嫌少的话,可以让苏婶跟着你住。”
刘香兰马上闭嘴了。
接着就是苏婆子的赡养问题,由苏昌奉养,苏盛每个月给十斤米和三块钱,这个双方都没有意见。
最后,苏婆子拿出钱,当着众人的面点清楚分成两份,因为苏盛家没有灶台,苏婆子会额外补贴给他五十块钱。
分完以后,苏昌和苏盛兄弟俩手指沾上印泥,在分家纸上画押,分家就完成了。
送走梁水生等人,苏家人便开始收拾东西了,陈嘉嘉和苏竟的房间因为位置关系,需要和苏昌刘香兰的房间互换。
苏竟怕她劳累,让她在一边收拾枕头被子,至于衣柜和床这些大件的东西,他会和苏昌一起搬。
刘香兰先把洗澡的木桶提过来,看到陈嘉嘉陪嫁的衣柜上放着两罐麦乳精,羡慕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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