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只是普通人
美国达特茅斯学院经济学教授DaivdG·Bnchflower在不幸福感与年龄的论题上,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在控制变量,甚至刨去婚姻状况的因素的情况下,中年时期幸福感是最低的。而产生的原因来自于他们已经逐渐适应了自己的优缺点。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无力改变现状,只能被迫屈从现实,从而产生的沮丧,难受,自卑,恐慌,孤独的情绪,如此循环反复地接受事实,承受精神压力,这便是导致他们幸福感普遍下降。
虽然我还不至于到了四五十岁的年纪,但是我却过早地开始体验这种类似的生活。
也许是我对情感反应并没有太过敏锐,所以我到现在也没有真正体会到困顿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
这应该是不幸,还是幸运,无人可以给我一个回复。
*
现在是横滨时间,晚上十八点四十七分。
我已经被倒吊在天花板上长达三十多分钟了。
这是一场漫长而严酷的拷问。
拷问的对象并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整个小组。
这场拷问来得太过猝不及防,组员都是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吊了起来,连反抗都忘记了。
在我们的组织里面出现了叛徒。然而,拷问人员并没有确切的信息来源去判定到底这人是谁。鉴于排除异己在港黑同样是重要的工作,以尾崎红叶为首的拷问小组,他们的手段变成了简单粗暴的“宁可杀错一千,也不错过一个”的公开拷问。
为什么是公开拷问,而不直接逐一盘查呢?
因为我所在的港黑组织面对的卧底来自于政府。
政府人员都有一种特性,尤其是年轻人,他们能沉得住气,却敌不过内心丰沛的正义感和善良。如果让他们亲眼目睹,那些曾经与自己嬉笑怒骂的小组成员们一一为自己而死。而那些想要存活的人拼命地哭求痛骂逼着卧底快点跳出来招认时,哪怕卧底心里有认知港黑人员都死有余辜,但在选择「死不吭声,自己一定会死」的结局,还是选择「减少牺牲,只牺牲自己」的方向上,他们的理智也终将会随着时间被强烈的负罪感和感性击溃。
这番言论来自于一个十八岁的青年,清隽白皙的脸庞上并没有看到半点令人作呕的恶意,然而他的口气却用着像是说着买哪种东西划算一样的语气,把这样过分冷静冷情的话松松落落地脱口而出。
“所以,公开吧~”
尾崎红叶是负责拷问的。
她直接点出青年为什么要直接把自己的圈套说出来,这样不会让卧底听到,反而更会忍着吗?
青年笑着说道:“他既然能把港黑的消息偷出去,说明他也不是个傻子。我为什么这么做,哪怕不说,他也自己清楚。所以,说不说,其实并没有任何影响。”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就算不知道,我还专门点出来,让对方非常清楚这是陷阱,还得往里跳,不是更有意思吗?”
尾崎红叶从恍然大悟,立刻变成嘴角抽搐:“……你真是够恶趣味。”
青年得到这句评价,心情更加愉悦起来,语气更加荡漾起来:“可以开始了吧?”
……
现在时间线回到这里,我前面已经经过了五六个人的悲惨死法,包括刀伤,枪杀,火烧,痛殴以及窒息。虽然所有人都被蒙住黑色布袋隔绝了视线上的冲击,但是正是因为这份视线不明,才加深了对其他感官感知能力,放大了人们内心的恐惧。
叠加着其他人因为恐惧而痛苦地哀嚎,现在的情况可以相当于人间地狱。
“绫小路清隆。”
轮到我了。
有人抓住我的腰部,稳住我倒吊时没有依附而摇晃的身体。
“十五岁,无父无母,孤儿背景,加入港黑的时间段是三个星期。”
听这声音,那是带着我的小组长。他已经在港黑有一年多了,虽然很少和我说话,但是也是一个会照顾下属的人,若是有带吃的,便会分享给其他人。因为,外来异能组织Mimic与港黑发生冲突的关系,港黑人员内需上升,小组长见我快饿死街头,就问我要不要加入港黑混口饭吃。
我就是在这段时间中加入的,成为这个组织的基层人员。
“这次,我们先在他头顶上割上一道口子,再慢慢逼问。”
这时,说话的声音是提出要公开审讯的青年。
我听说他是这个组织历年来最快成为干部的人。有人说这是因为他是森鸥外派系的红人,所以晋升很快。但是同样的,嫉妒羡慕之余,他们也得承认这个青年是真真正正来自黑暗世界的人,唯恐被他盯上。
笑着看待别人的死亡,对他来说,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他扔了一把匕首给站在我身边的小组长面前,没有刀鞘的匕首在地上发出“咔哒”的清脆声响。
“扯下他头上的黑布袋,往前额部下手,不要只切外皮层,做做样子而已。”
小组长捡起匕首,犹豫了片刻,提声说道:“他还是新人,什么东西都还没有学,做的工作也是最基础的工作,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