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曜礼忽然弯下腰,难以忍受般地捂住肚子,额头上瞬间汗如雨下。
林生吓得脸都白了,也弯着腰,“纪哥哥,纪哥哥!你怎么了?!”
纪曜礼想要拍他的肩膀,想说无事,结果腹部再一剧烈抽痛,他的五官都拧了起来,身子往林生身上倒。
林生忙抱住他,语气颤抖,“纪哥哥!纪哥哥!!你、你肚子不舒服吗?!”
说到这里,他猛地回过头,看了眼纪曜礼刚刚放到桌上空高脚杯,下一瞬扫过周忆澜的脸,那酒……
周忆澜和万柏浩离二人最近,这时候也发现了纪曜礼的异常,忙跑过来,万柏浩搀着纪曜礼,周忆澜脸上写满了慌张,“这……这怎么回事?纪总!纪总你哪里不舒服吗?”
媒体记者们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围了过来,恰好见到这样的一幕—
周忆澜伸出手准备相扶,林生面带厌恶地拍开他的手。
纪曜礼发现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他连挤出一丝力气,忙伏到林生耳边:
“不要叫救护车,出门以后打电话给司机,坐我们自己的车去医院。”
林生心里焦急不已,却也知道此时不能乱了手脚,这么多人盯着,纪曜礼的身体健康关系着整个薰霖集团的运作,纪曜礼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他必须要振作起来。
深呼吸了口气,他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无常,“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先生没有什么大碍。”
纪曜礼也竭力忍耐着,推开万柏浩的手,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林生身上,慢慢地走出了会厅。
纪曜礼一直强忍着,直到林生推开安全通道的门,纪曜礼控制不住地跌坐到地上,林生跟着跪到地上,让他躺到自己的怀里。
林生两手哆嗦地拿出手机,嘴里一直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似是说给纪曜礼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迅速给司机打了电话,汇报了二人所在位置。
纪曜礼想要抹去林生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淌满的泪水,可腹部一阵抽痛,他浑身无力,没有抬手的力气,只能虚弱地道:
“生生,不要怕……”
林生抱住他的脑袋,哽咽道:“纪哥哥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司机很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到了。”
纪曜礼的双眼发黑,一阵阵涌起恶心感,他难受得闭紧了眼睛。
司机冲进安全通道,找到了他们,帮着林生把纪曜礼扶起来,送到汽车后座。
汽车往就近的医院赶去,林生让纪曜礼躺在自己的双腿上。林生握着自己的手,而自己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打湿:“纪哥哥,再撑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纪曜礼的睫毛扇了下,微微睁眼,看着林生。
素来都是纪曜礼为林生遮风挡雨,这是林生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纪曜礼,仿佛一捏就会碎掉一般。林生浑身僵硬,心里弥漫着强烈的恐惧感。
纪曜礼想要张嘴同他说话,结果胃部一涌,他侧过脑袋,往旁边呕了一大摊液体。
大部分吐到了林生裤腿,林生也毫不在乎,忙用手顺着纪曜礼的胸口,扶着纪曜礼再躺回来的时候,林生拿纸巾擦纪曜礼的嘴角,他猛地怔住—
车厢内除了弥漫着一股红酒味,林生还嗅到了血腥味,再颤抖地拿起纸巾一看,上面全是猩红的血。
林生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的心跳险些停止,“纪哥哥!!”
纪曜礼此时的意识已经迷糊,想要再睁眼安抚他,却已经做不到。
汽车很快到达医院的急诊部,林生和司机搀扶着纪曜礼冲了进去,医护人员连忙拿来推车,将纪曜礼放平在车上。
林生六神无主地跟在推车旁边跑,在纪曜礼快要被推入急救室的时候,护士问他:
“病人在病发前做过什么?”
林生的指甲用力嵌入皮肉,“肯定是那红酒被动过手脚,加了什么东西!”
护士微愣, “病人家属请在外等候。”然后急救室的门在林生面前紧紧关上。
林生被司机扶到旁边等候的椅子上,林生双手因为太过紧张,一直托着纪曜礼,现在已经脱力,不住地颤抖。
司机让他不要太过忧虑,到前台帮他要温水去了。
林生被一个人留在冷冷清清的急救室外,刚才在纪曜礼面前装的坚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害怕极了,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妈妈被送到抢救室,他也是这样孤零零地坐在外面。
可妈妈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害怕地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语气里带着意外:
“林先生,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林生的鼻音很重:“安助理,纪哥哥他出事了……”他断断续续地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安谦的声音拔高:“什么?!”
林生和熟悉的人说上话,瞬间崩溃,“对不起,当时那杯酒应该我喝掉的,对不起……”他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
安谦默了一会儿,“林先生,您做得很好,也没有任何过错,不要太过担心,我现在尽快收拾东西从家里过来,您一切听医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