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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望着镜子里的纪曜礼,心开始扑通扑通直跳,捏着牙刷的手不由得收紧。
纪曜礼沉默地和他在镜子里对视片刻,心头一叹,伸手扶着他的脑袋推了一下:
“我喜欢你……毛巾的颜色,傻。”
林生怔了怔,跟着心空了一瞬,随即笑了起来,“噢噢,我毛巾是蓝色的,那也给您拿蓝色的毛巾吧。”
他低头抽了一张新毛巾出来,打开热水揉搓干净。
接着把这狭小又闷热的浴室全部留给了纪曜礼。
林生出来后,足足灌了一整瓶矿泉水,才压下那呼之欲出的心跳。痴痴地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努了努嘴巴:
“肯定是被你害的,瞧我都在瞎想些什么。”
纪曜礼洗漱完毕,刚出浴室,林生就带着睡衣从他身侧钻了进去,把门带上。
纪曜礼打量这简陋的宾馆房间,虽小但确实算是剧组现有环境里最好的房间了,至少干净。看来林生在剧组里过得还算顺意,他心下稍安。
林生穿着家里带来的红格子睡衣,露着白皙的脚踝,小跑钻进了被子。
“你先睡吧,我回几封邮件。”纪曜礼把大灯关闭,只余一个昏黄的床头灯。
林生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些困了。
于是他勾着手,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个枕头,在纪曜礼莫名其妙的目光中,竖着放在了二人之间。
“这是……”纪曜礼蹙眉问。
林生用力拍了拍枕头,“纪总您的护身符,避免我睡觉再不老实,害得您遭罪啊。”
纪曜礼:“……”
然后林生放心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呼呼大睡。
纪曜礼怒视着这个枕头,一把抓住,欲扔。
不知道为什么小小纪的神经忽然一阵抽着疼,他放开了抓住了手,抚平上面的褶皱。
仍旧不豫,他拿出手机,给安谦发送了四个字短信:
“我恨枕头。”
24小时随时待命的安谦:???
纪曜礼没有解释,而是转开话题,“你帮我查一查,林生和苏子涵过去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安谦回了句“好的”,心下唏嘘,又有人要倒霉了。
……
不知过了多久。
林生感觉到有人在捏自己的鼻子,呼吸不顺,他张嘴哈了两口气,彻底醒过来,嘟囔道:
“纪总您干嘛呢……”
纪曜礼半蹲在床边,“我要走了,和你说一声。”
林生发现他衣服都穿戴齐全,可窗帘外的天色还是半黑,他连忙一咕噜爬起来,“这么早吗?您昨晚还喝了好多酒,现在头应该不舒服,一会让安助理给您买些热牛奶。”
纪曜礼摁住他起身到一半的肩膀,笑道:“你这么懂事还知道关心我,比什么牛奶都有用。继续睡,不用送我。”
刚说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红绳,“这我姥姥在世的时候为我求来保平安的。”同时手伸到温暖的被窝里,拿下林生指头上的戒指,串在了上面。
纪曜礼附身,把林生压在床上,手穿过他的脖子,系了个结。
林生不自在地动了动,“这么珍贵的东西,纪总还是您自己留着吧。”
“姥姥她老人家要是知道我把红绳给了她外孙媳妇,应该开心得假牙都要笑掉了。”纪曜礼捏了捏林生后颈的软肉。
“这样,就不怕穿帮了。”纪曜礼用手心把戒指捂热了,才连同红绳藏到林生的衣服里,指尖划过林生瘦削的锁骨,激得他浑身战栗。
替他掖好被子,纪曜礼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黑色的物件:
“给你带了秋裤,必须穿上,还有袜子,要是让我知道你露了脚踝,老公叫一百遍。”
“知道啦。”林生缩在被子里点头,瑟瑟发抖。
纪曜礼这才满意地离开。
……
今天拍摄的主要任务是新夏和妹妹新漪的对手戏,而苏子涵则去另一个剧组赶戏了。
灯光收音师就位,打板宣布拍摄开始—
新夏在雪夜里蹲了好几个小时,回到宿舍又精修了一宿,把成片发给客户,客户十分满意,当场就把约定好的报酬转给了他。
他将其中的三分之一,用微信转给了妹妹,“记得你上个月和我说看中了一个护肤品,拿去买了吧,省着点花。”
妹妹回复很快,连发了十几个飞吻的表情包,“还是哥哥最爱我了!!!”
新漪虽然在上高中,但学的艺术专业,在穿着打扮上比同龄人要开窍得早一些,再加自身长得漂亮可人,是一家人的宝贝。
新漪噼里啪啦地和哥哥打字说着最近发生的趣事,导演将镜头移到林生的面部特写,那份宠爱直直地刻在了林生的眉眼里,罗茗啧啧称奇,这新人演员他怎么看怎么满意,拍起戏来特别顺利。
林生的演技固然和他多年舞台剧经验和扎实的科班功底相关,最重要的是他能够充足地代入到这个角色之中,他想起小时候还算黏他的蔡思佳,也是这般可爱,这些年懂事了,倒显得越来越沉默了,但那种小女孩的活力和新漪很像,爱俏,还爱追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