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胆敢阻挠着杀无赦!”
“挡住他们!休要让他们进城中!”
“糟了,这是佛门一众高手!他们闯进去了!”
酆都城激战之地,数十位老僧盘坐在莲台之上快速穿行,身后还跟着一股翻滚的血云。
佛光与血光,此刻竟是如此相衬。
酆都城城墙坍塌之地,数十位老僧同时出手,硬生生的轰散一眼望不到头的鬼兵,强行闯入酆都城中。
在缺口附近鏖战的阴司战巫来不及阻挡,甚至就算拼死过去阻挡,也根本阻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批高手冲入酆都城内,奔向六道轮回盘所在之地。
阴司危矣。
“站住!”
秦广王提剑立于街路之上,一声怒斥,怒发冲冠,将那正面飞来的老僧与血云尽数拦下。
为首的燃灯古佛并不答话,身后一名老僧却从莲台上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站直身体,对着秦广王王做了个佛礼。
“阿弥陀佛。”
“燃灯!”秦广王却剑指老僧之中修为最高的一人,抬手洒出几道剑光,燃灯眼皮抬都不抬。
那出手的老僧左掌前推,掌心佛印缓缓转动,秦广王洒出的剑影尽皆被金光镇压,连带着秦广王竟也被封在街路之上,动弹不得。
“米粒之辉。”
燃灯冷然留下一句,带着一群老僧继续向前。
血云中传出几声啧啧的怪笑,一对年轻男女相拥着落出血云,落在一旁的屋舍顶上,静静看着被金光镇压的秦广王。
这对男女动作有些没羞没臊,若非身上那片缕衣服,还以为这对修罗本就是长在一起的一般。
那老僧对此视而不见,金光佛印不断增强,试图压垮秦广王反抗的意志。
“啧,”那修罗众的女子柔声道,“那边的长老,不如让我们一剑将他杀了,岂不干脆。”
“我佛有令,”老僧缓声道,“阴司累有功德,不可枉杀。待取走六道轮回盘,令立阴司,此地残党你们自可随意处置。”
修罗女子轻笑道:“命令是命令,应变是应变,何必这般古板?”
老僧并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镇压秦广王;这老僧虽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他目光之中其实闪动着少许怜悯。
“阿弥陀佛。”
“哼,”修罗男女目光之中划过少许寒意,但那一言不发的男人想拔剑时,却被女子摁住了手腕。
那女子娇笑一声,扑在男人怀中开始做些绮靡的动作,口中不断发出娇吟,一股股晦涩且难以察觉的道韵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转。
老僧依然不为所动,只是站在那镇压秦广王。
轰!
前方街路上,离着此地已有很远的距离,又是一声炸鸣响起,却是一股被安置在城中的鬼修高手,冒死阻拦这群修为奇高的老僧以及那篇血云。
可惜,除了制造些响动,鬼兵被几位老僧转眼杀散。
秦广王趴伏在地上,攥着拳,却根本无法抬起胳膊,双目瞪着,想自爆都不能。
这就是修为上的绝对压制罢了。
酆都城的街路上,一对俊男美女在房顶当众淫乐,街上站着的老僧,地上趴着的阴司阎君,让这幅画面多少有些诡异。
斗法的波动,闪耀的佛光,接连不断的轰鸣声……
闯入酆都城的这批佛门高手与血海修罗众快速接近着六道轮回盘,将沿途敢对他们发动阻击的阴司鬼兵,摧枯拉朽般覆灭。
片刻后,六道轮回盘在望,梅山大军结成的大阵亦在望。
而在梅山大军之前,鬼影森森,数以百万计的鬼兵拥在大街小巷,似乎想用百万鬼灵的性命,拦住这些坐在莲台上的僧侣。
但佛光所到之处,鬼灵如冰雪消融……
“怎么办?”
郭申有点着急的问询着,一旁的直健除了苦笑之外,也是无法回答。
时局如此,他们两个大罗金仙当真帮不上太多,唯有遵从二爷的命令,在此地死战拖延时间罢了。
直健叹了声,在梅山结成的大阵之中传声道了句:“儿郎们,这天地已经变得我有些看不明白了。口中喊着普度众生的佛门,竟然要破灭主掌轮回的阴司地府,灵山上的大德高僧们,竟然和血海修罗并肩未战。你们可能看懂吗?”
梅山仙兵面色肃然,不少人下意识摇摇头。
“无论如何,我们坚守本心,心中自有一杆衡量是非对错的称,”直健的声音没有什么抑扬顿挫,仿佛就是平日里与他们谈天说地一般。
直健道:“稍后便是生死大战,或许咱们在这些高僧眼中不堪一击,也对,咱们可能真的不堪一击,但梅山男儿,可有过畏惧不前?”
梅山仙兵尽皆不言,但目光越发坚定。
“二爷曾说,有辱大德后土者,皆是二爷的死敌!”
直健吸了口气,猛地吼了一声,“护卫后土!纵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梅山不退!”
三十万仙兵齐声大喊:“喏!”
一时间,那大阵都仿佛变厚了几分。
鬼兵被这群高僧的佛光消融了大半,一位位高僧已经冲到梅山阵前,燃灯古佛念了句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