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确实有想过,等脚镣的事解决之后,再趁着哪天李承策心情好的时候跟他提换回原来寝殿的事,却没有想到现在李承策竟然会主动说起这话......
心中立刻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随后她就听到李承策在问她:“你心里是不是时刻都在想着要逃离孤身边,所以才会找理由不想戴脚镣?还想着换回到孤原来的那处寝殿去。因为那间寝殿床下的暗道?”
看到孟瑶一脸震惊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瞬间如利刃入心,痛彻心扉的同时,又有一股悲凉之感。
显然刚刚两个人亲密的时候孟瑶非但没有推拒,反而还有些迎合,都是因为想要他放松戒心,好方便她再次出逃。亏他还以为孟瑶已经接受了他......
李承策难受的闭上了双眼。等到再睁开的时候,他眼底一片冰冷,再没有一丝刚刚的温暖柔情。
“不过真是可惜,那处暗道,孤已经叫人堵死了,你再也不可能通过那暗道离开东宫了。”
“还有那只脚镣,你猜是怎么来的?是你逃离孤身边的第三天,孤亲口命制造办的人做的。别看它只有细细的一条,但却是用玄铁打造的,这世间的任何利器都不能斩断它。至于能开这只脚镣的钥匙,也只有一把。就在孤的手中。”
对上孟瑶忽然愤怒的目光,李承策心中却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只有细细密密的痛。
“瑶姬,”他抬手轻抚上孟瑶的脸颊。明明动作很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去叫人心中冰凉。
“你以为孤还会给你机会逃离孤的身边么?当那日孤看到床底下的那处暗道时,孤就已经暗下决心,将你抓回来之后,哪怕是绑着你,锁着你,孤都不会再让你离开孤身边半步。”
“现在还只是在孤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才锁着你。但显然你一点都不乖,心里还想着要跑。你说,孤是不是该一天到晚锁着你才好?”
说着,低下头,张口含住孟瑶精致白嫩的耳垂,动作亲昵的吮吸着。
耳垂是孟瑶身上很敏感的一个地方,忽然被他这样含住,身上立刻开始轻轻的战栗起来。
急忙偏头要躲,却被李承策伸手按住了另一边脸颊,让她压根无处可逃。
甚至为了惩罚她刚刚要躲的动作,李承策吮吸的力道还加重了两分。
“你,你放开我。”
孟瑶的声音里面不由的带上了一丝哭腔,“李承策,你放开我!”
“李承策?”
李承策闻言,低低的笑了一声,“除了父皇母后,还从没有人敢直呼孤的名姓。不过孤可以对你破例,往后允你直呼孤的名姓。”
孟瑶心想,叫个名字而已,怎么就被你说的像是天大的恩赐一般?
双脚乱踢,双手乱动,想要将覆身上来的李承策给踹下去。
但可惜李承策的力气比她要大太多,轻轻松松的就单手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按在了她身体两侧。
同时还轻斥她:“你的左臂不想好了?别乱动!”
他一说这话孟瑶就想哭。
她左臂是为了哪个混蛋才会有那三道伤口的啊?而且要不是因为那三瓶血,李承策能顺着魏俊贤摸到她就躲藏在那家客栈?
就抿着唇不说话。
又听到李承策在问她:“瑶姬,告诉孤,你为什么要跑?难道孤待你还不够好?”
孟瑶继续抿唇不说话。
也许站在他的身份来看,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肯对她一个宫婢,而且原来的身份还是信王府的家养杀手,到他身边来也是抱着对他不利的意图,给她宠爱,给她侧妃的名分,现在还允她直接叫他的名姓,可以说是百般纵容了,但她竟然还一心只想着逃离,真可以说是不识抬举。
但她不是瑶姬啊,她是孟瑶!她不能接受连直呼名姓这样的事都需要对方开恩赏赐,并想要锁着她就锁着她,她还不能反抗的爱情。
就偏过头,不想看李承策。
但下一刻李承策又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了回来,目光如利剑,直直的望入她的眼底。
“还有,孤问你,孤寝殿床下有处暗道这样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年前在怀栾围场时,那个马场里的杂役,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宋霓云的表兄柳沉舟,四年前更名躲在马场,这件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这是孟瑶逃离东宫之后不久,他遣去查探柳沉舟的人回来禀报他的。
那人同时告知了他当年柳沉舟和宋霓云的事。以及柳沉舟擅长用草叶编蝈蝈儿,当年进京赶考的时候住在宋家,曾教过宋霓云编蝈蝈儿,以及当年两人的定情信物就是一只草编的蝈蝈儿的事。
李承策立刻想起燕扬告知过他,孟瑶曾在花园遇到李明轩的时候送了他一只草编的蝈蝈儿,以及他担心宋霓云对孟瑶不利,特地赶到宋霓云的宫里去接孟瑶回来的时候,曾看到炕桌上放了一只草编的蝈蝈儿。
所有的事串联在一起,很显然当时孟瑶是替柳沉舟转达了一只蝈蝈儿给李明轩和宋霓云。
只是,这些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孟瑶怎么会知道?
所以,逃离东宫这样一件在旁人看来难于登天的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