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阿绣去了陆薇的院子,本想叫她一起去绣楼逛逛,进门便见到了挂在檐下的大花灯。
原来这灯她还留着,连破的地方都修补好了。
陆薇听闻要去绣楼,收拾了一下很快就跟她一起出去了。
路上阿绣也将魁榜会的事情提了提。
这是商会一年一度的比试活动,会有不少商人跟权贵前来观看,参赛的都是商会成员,如若赢了,便会得到商会御赐的绵绣天下名匾。
那块匾是先祖皇帝赐下,得了不光会提升绣楼的人气,也会带来不少生意,对做绣品生意的众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当家的卓家有过五次比试经历,拿过三次牌匾。
比试除了展示成品,还有现场绣艺的环节,评比人有商会成员,还有专程请过来的那些权贵,很是隆重。
陆薇一听比试这般重要便问起阿绣的打算。
这般重要的比试各方人员不管什么身份都能上场,可阿绣觉得自己的手艺已经比不上陆薇了,便打算让她去。
陆薇点头。
她平日里天天窝在院中作画刺绣,在外的东西知道不多。但只要是阿绣决定了,她便会去做。
帮宋家做事这么多年了,她清楚这些人没有亏待过她,更没有当她是下人一般对待,大家平日里的相处都是合作跟朋友关系。
如今在临江的哥哥跟嫂子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他们买了大大的宅子,又请了下人服侍。
当初若不是宋家,他们兄妹俩怎会有这种机遇。
两人上绣楼里转了一圈,之后阿绣选了几样绣品用着比试那天展示所用,之后很快便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阿绣时不时都会到陆薇那边,共同绘一个图样,比试那天用。
这期间京中各处绣楼跟绣坊也在花心思做着准备,只要能拿到牌匾,便最少能有一年巅峰时间,这对各家绣楼来说十分重要。
也就在这个时候,宋添回来说他已经开始动手撰写史书了,偶尔还会进宫。
翰林院的人就是这样,官值不大,却是天子近臣,时常见到天颜,机会多,升得快。
“添哥,你现在才刚上任不久,有机会也别急着表现,等多两年在朝中站稳了脚根再说。”
阿绣虽说背负着血海深仇,可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她懂。
宋添刚上任,又没有站队,不满跟排斥他的人多着呢,目前报仇的事情先不提,能站得住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
宋添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不远处的烛台,从他拒绝梁阁老的招贤、何家的有意拉近,他很清楚两边人都给他得罪了,不过他唯独没有得罪皇上。
其实他没有跟家里说,这小半个月来风气已经变了。
当他拒绝了那些人,已经从人人追捧变成了个个避嫌。
他新科状元的风头已经没了,大家退避三舍,只怕跟自己打成一片变成异类,惹了两边人厌弃无端带来麻烦。
其实这段日子宋添在翰林院并不好过,要不是皇上亲点,他连入宫的机会都没。
阿绣见他神情有些恍惚,问道:“添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宋添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地道:“是有一点事。”
阿绣伸长了脖子,不想男人直接走过来了,然后伸手便将她抱了起来。
“娘子最近辛苦了,我伺候你沐浴吧。”
“谁用你伺候啊!”阿绣见房中的人都退了出去,掐着男人的手臂道:“快放我下来。”
“不放,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
“同房的日子……”
六月中,正当阿绣全心全意准备魁榜会之时,朝廷来了急报,山阴一带发了洪灾。
胡柯得了一个外出建功的机会,跟着工部侍郎前往赈灾。
与此同时,胡柯的两个哥哥从河口镇来到,为弟弟接手了那点生意。
胡柯离开,有些人开始背地里对宋添冷嘲热讽。
看吧,不站队,得不到提拔,同科进士有好几个都换位置了,新科状元却还稳如泰山。
宋添充耳不闻,得到招见便入宫,无事的时候泡好茶便在案桌上看起书来。
他这般淡定的态度让众人不解,后面暗地里不知道谁传这人是个读死书的,不懂官场,无前途可言。
胡柯离开之后,由京中绣商举办的魁榜会开幕。
这日早上,除了上值的宋添,宋家一行人都去了。
魁榜会开在一个叫红楼的地方,这里是一处二层的红木阁楼,在京中很是有名。
平时不少活动跟宴会都是在这儿举办,场租费不菲。
在这儿举办魁榜会是老惯例,费用由商会从会费资金里面扣除。
当宋家的两辆马车去到红园的时候,杨掌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阿绣跟陆薇一前一后下了车,几人正待进去,不想有马蹄声传来,之后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宋老爷。”
姜博渊翻身下马,对转过身来的宋二才跟常拱了拱手,之后还对阿绣跟陆薇笑了笑。
没想会这儿碰上姜博渊,阿绣有些意外,不一会又见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