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虹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
宋二才眉头皱得死紧,问道:“信上可还有说些什么?”
周氏摇头,叹了口气又道:“老二,我看虹哥儿多半是去城里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城里找找啊?”
翻了年虹哥儿便要满十五岁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离家出走,周氏还是舍不得的。
“找,去哪儿找?先不提他是不是去了城里,就算是,他自己铁了心要走,你去找能回来吗?说到底也是白折腾。”
宋二才一点点分析,周氏想想也是。自从儿子的面目被揭开,她早就没什么精神气了,也没力气再去忙碌这些,儿子走了,老爷子放话说不管,丈夫又不在家,她也没个主意,只能上街来问问。
家里好的时候感觉二房是敌人,现在出事了,想来想去能商量的人也只有二房。
要不然呢,她找谁说去,各不相干的人,谁又帮得了她。
周氏的样子委靡不振,宋二才轻声安慰,“大嫂,虹哥儿也不小了,到了这个年纪说早一点都能说亲娶妻了,他既然决定要自己负责自己的将来,你就让他去吧,再不济他还知道回家的路,在外面受罪了,怎么样也知道回来。”
宋二才说得有理,周氏也不纠结了,转头问起小儿子来。
“明哥儿呢,他在你这干得还好吗?”
宋明上镇做事家里肯定知道,以前周氏都没怎么关注过小儿子,出事之后小儿子不闹不争,还自己找到老二得了一份差事。
相比起自己,周氏总算感觉到了对儿女们的偏心跟自私。
明哥儿说得对,“这个家不能因为一人读书就全毁了,我也不小了,等不了几年就得娶妻生子,还有青姐儿也要嫁人备嫁妆,这些都要钱,都需要去准备打理。
你们管不了我俩,我们自己管自己,没理由让弟弟跟妹妹去供亲大哥。我们消受不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种福气,真要这样,大房这个家也分了,他兄妹俩不要地不要钱,只要两袋子活下去的口粮,以后各管各自,生死由命,富贵由天。”
大儿子离家出走,小儿子也要跟他们断绝关系,周氏感觉后半辈子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大嫂,明哥儿挺好的。话不多,做事很努力,来到这儿倒是帮了我不少忙。他在新院子那边除尘理物,你要不要见见?要见我差人去叫他。”
宋二才不知周氏心中的各种复杂情绪,他只是看着这人的脸色不好,神情忧郁难当,想让宋明过来见见,或许能开导开导。
周氏摇头,“过得好便行了,反正过不了多久便是年节,到时他回家了再见吧,这回就不打扰了。”
周氏说着拎起放地上的小竹篓就准备走了。
“大嫂,你先坐坐,既然来了,带点儿东西回去,顺便给爹娘弄点好吃的。”
周氏听他说带东西刚想摆手,后面又见提到老俩口,默了默便坐了下来。
宋二才拿了半两银给陆保,让他去外面跑一趟。
今儿个赶集,想买什么都方便,不多会陆保便拎着两篮子东西回来了,里面有肉有鱼,还半袋子白面。
柜台里面,宋二才也扯了几尺小姑娘们喜欢的翠绿色布料子,合着那些东西一起让周氏带着去。
吃食是给老俩口的,布料子给宋青。
大人们过年没新衣也就罢了,小姑娘可不行,到时看见小伙伴有新衣裳穿自己却没有,怕是连门都不想出。
周氏拿着那些东西一阵感动,红着眼走了。
人离开,常氏撩帘进来,对宋二才挑了下眉道:“宋虹离家出走?”
宋二才斜了她一眼,“你不是都听见了?”
绣坊已经休假,常氏自然在家,听闻周氏来了,本以为那人跟以往一样是来找事儿的,刚要出来应战,便听得平时如好斗公鸡似的大嫂声音变了,听起来完全不同,唉声叹气的语调又苍凉又无奈。
她没见着人,光听听那些话就感觉变了样。
不过她一点都不同情,开什么花,结什么果,这都是她自己选的路。
想是这般想,常氏想着自己一身光鲜亮丽衣裳倒没有出去刺激人,只是在帘子后面偷听。
宋虹真跑了?
常氏瘪嘴。
活该,搅事精离开,谁的日子都清静。
常氏翻着白眼,转身又去了后院。
后院的堂屋中,赵氏跟常萍萍在,除了她俩还有一个穿青布袄子的媒婆。
今儿个绣坊开始休假,按理这两人可以直接回家去了,可赵氏跟包子铺的田婶儿约好了今儿个相看,所以带着女儿一直没走,要多待半天。
媒婆是田婶儿请来的,她已经看中了常萍萍,相看的事情也办得妥贴,将媒婆都请了,这样就算一会双方没看中,也算是给女方面子,在外不会给人说道。
当然包子铺的田婶儿也是对自家小儿子有信心,一会看了人要是没什么意见,直接便能议亲。
媒婆已经在这儿喝了两壶茶,唐家什么情况她也说了个清楚。
要说斜对面的包子铺,家里条件其实一点不差,夫妻俩二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在城里当差,家也安在城中了,小儿子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