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萍萍一幅看都不想看他的样儿,陆保还以为她在生气呢。
于是他愈发小心了,转身慢慢走过去道:“我妹的事,谢谢你了。”
昨儿她在陆家那边又骂又闹,怼得那些人开不了口。
他清楚这人性子燥,暴气也急,以前只觉得她乍乎,现下看来这种脾气也不是没有好处。
专程叫住自己道谢?常萍萍咳了咳道:“没事,他们将人欺负成那样,谁见了都会帮一把。”
她说得大方,陆保却有些答不上话了,默了默道:“总之谢谢你,以后我妹那边也劳烦你多照应一下。”
陆保还住在布庄这边的杂物房,平时两边跑,还经常在外采买,想好好照顾妹妹不太可能。
“这事儿不用你多说,我会看着来。”
常萍萍嫌他啰嗦,摆了摆手很快就走了。
回到院子,她先去看了眼陆薇,知道她已经洗漱完准备休息,安心回了隔壁。
翌日,看见陆薇的身子好得差不多,常萍萍拉她到院子里晒了下太阳,中午还带她去绣房里瞧了瞧。
十几年来连院门都很少出的小姑娘自然是没见过这些,陆薇原本暗淡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常萍萍见她感兴趣拿了布头跟针线给她,要是小姑娘能学点本事,就不用天天坐窗下看着外面,也算是有点事做。
另一头,常氏跟阿绣正在挑人,预计明日万兴那边就会运东西过来了,他们得在这两天的日子里将要准备的那些事做好。
院子要租,人也要加,不过不是加绣娘,而是加杂役工。
随着绣制的东西持续升级,防外传的保密性要加强,不能刚开始就出纰漏。
跟预想中的差不多,隔天,万兴那边的马车就上镇来了。
刘掌柜亲自带着一个小伙计送货,马车刚进镇就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谁家买了新车,后面车子停到锦帛布庄,才知道是来送货的。
那些货物一箱箱装得严实,大家看不见是何物,可不防碍知道新开的这家布庄生意做得大,在城里有门道。
何家药铺,张超也来到门口,听见旁边铺子的议论声,转头问起童文诚,“那便是宋掌柜家里开的铺子?”
童文诚感慨般笑道:“是啊,有布庄有绣坊,半月送一次货进城里,生意感觉还不错。”
他的东西还能进城?
张超蹙眉,看向依在门口的小妾道:“你不是想要衣料子,有空就过去看看。”
“爷,这种小镇上能有什么好东西,过些天进城,咱们再去看吧。”
莺莺满脸不屑,这些小地方的东西她是看不上的。
人家的东西都卖城里去了,在哪儿看又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这女人成天屁事不干只知道花钱,张超有些不悦,可这时莺莺扭着腰上前,挽住张超的胳膊便往屋里拉。
“爷,外面冷,咱俩进去吧。”
张超本不待见她,可给女人那软软的柔荑这么一挽,他又乖乖地进屋里去了。
两人没在堂间停留,直接去了后面院子。
何家药铺换了掌柜,除了周边的几户人家见过张超,别的人只是听说,还无缘见着他的真容。
这人平时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泡着茶听小妾给他唱两句小曲儿,享乐成性,日子相当快哉。
这可苦了童文诚,又主内又主外,每月还得去药园子一趟,人都瘦了。
锦帛布庄,刘掌柜卸下东西吃了一个便饭就赶车回去了。
他没有去打探绣坊里的事宜,也不便多留。
人离开,常氏便打开那些箱子来看。
三箱衣料,两箱裁好的披风、披帛、护手等,这些东西剪裁过,不过没有锁边,等们这边在上面绣好花样,收一收尾就能拿到府城去卖。
除了这三箱东西,针线跟染料各一箱,是阿绣专程让曹叙帮她带的。
东西拿到,人员选好,租院子的事情也有了消息。
陆保在集市里买菜,向一个老伯打听到他们家有空院子,地方不小,又大又扩,可他不租,只卖。
已经空置多年的老屋,好不容易有人想要老伯自然想多收钱卖掉,毕竟租是暂时的,谁知道能收几个钱。
陆保觉得那老伯有点黑心了,阿绣听完只道要先看看院子,要是合适卖下来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除了绣坊,以后还可以养蚕。
当天下午,阿绣便跟常氏一起过去看了地方。
村子就在离镇不远的一个山坡下,院子在村子边上,看样子已经空置多年,里面除了正堂摆着祖宗牌位,别的地方都用着堆放杂物跟柴禾。
房子是用石头跟实木建造,比一般的村屋要结实。
看样子这家人祖上也有些本事,不然造不出这样的房子,只不过到现在已经没落了,听闻那老伯卖房是为了给唯一的儿子娶媳妇用。
地方不错,也不远,阿绣向常氏轻轻点头。
常氏一见,立即就挑剔上了,一会说这里不成,那里不好,随口一问价格,又说不值。
这老伯姓周,时下族中除了自己一家已经无人在村,这处院子就是因为太大,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