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喜欢了, 慕慕别难过。”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字字句句刺痛心扉,言思慕“唰”的一下站起身,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留下一片湿淋淋的水迹。
手指从额前插入发间, 几次张嘴都没能发出声音, 一时间真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能把自己放低到那种程度?
什么叫她开心就好?
想不通, 言思慕烦躁的扯着头发来回踱步,忽然一转身:
“我开心喜欢你,你就让我喜欢,我不开心了你就让我别喜欢。”
“陈默,你把我当什么?把我的感情又当什么?”
“你是觉得我从一开始就在玩你是吗?”
怎么能那么轻松地说出喜欢和放弃?三年时光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的真心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 陈默感受到她的急切与烦躁, 目光聚在她脚边, “慕慕,你先穿鞋……”
言思慕失笑。
到现在仍不肯正面回答, 她已经彻底失去耐性, 不等陈默说完便打断:“够了, 我不需要听你那些自诩关心的话。”
“还有, 以后就喊我名字吧,言思慕或者悄悄都可以。”前者是相识,后者是朋友, 总之,不会再成为她的独一无二。
“我想清楚了,争论下去没意思,你怎么想的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反正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从现在开始我收回对你开放的特权, 现在请你离开我家,可以么?”她用上询问的词语,表情覆上一层冰。
分明就是在撵人。
见他不动,言思慕转身上前,将要靠近时脚底突然打滑,眼疾手快往前一撑,小腿硬生生磕到茶几边缘,“哎哟”一声直接变脸,龇牙咧嘴捂住膝盖。
不等她反应,身体忽然腾空。
她被陈默打横抱起,送去干燥的区域。
洗脚时挽起的裤腿没来得及放下,小腿裸露在空气中没有防护,磕碰的地方迅速呈现一条乌青痕迹,不碰都疼。
“很疼吗?你别乱动。”陈默眉头紧得翻起小山丘。
撞那一下真的疼,要是往常她早就叽叽哇哇叫起来,这会儿却紧咬着唇不说话。
“让我看看。”他刚伸手,言思慕就避开。
“慕慕。”
言思慕撇开头,激烈的语气逐渐恢复平静:“你走吧,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你也不必应付我,咱们更不用蹉跎时光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皆大欢喜。”
她不管不顾的抛出利器伤人伤己,陈默屏住呼吸,手指渐握成拳,浓厚的情绪在深眸中翻涌:“不是毫无意义的事,从来都没有应付你。”
“不重要了。”言思慕撇开脸,“我没事,也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走吧。”
那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言思慕紧皱起眉,口不择言:“也不是谁都能在我家出入自由的,以前我愿意听话、跟你分享是因为喜欢,现在不了。”
余光中的身影好似晃动了一下,言思慕下意识抬头,发现他状态不对劲。
“咳咳咳——”陈默忽然咳嗽两声,身体跟着摇晃,双掌撑在旁侧。
“陈默……”她试探性唤一声,低头去瞧,只见陈默面部血色迅速褪去,苍白如易碎的薄纸片,脆弱得吓人。
“你怎么了?”见他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言思慕整个心都跟着吊起来。
“没……咳咳。”喉咙里呛出的咳嗽一声大过一声,清晰的意识逐渐流逝,失控前一秒陈默紧抓住她手腕,耳边失去声音,只看到眼前那人嘴唇一张一合。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慕慕,不高兴就别喜欢……别赶我走。”
腕间力道松脱,当天夜里,陈默被送进医院。
医生告诉他们病人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而出现短暂昏厥,躺在病房里输液,言思慕才知道这段时间那人没有出现并非刻意疏远,看似平淡的反应是因为他在强撑着身体不让她发现异样。
突然得知真相,言思慕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像有一个特别重要的点被她忽略掉。
“言小姐,我想跟你聊聊,行吗?”神态疲倦的陈母来到她面前,面对容貌沧桑的陈母,言思慕似乎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答案。
陈母心力交瘁:“自从你生日那天晕倒,陈默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医生说要静养,他却没办法停下脚步休息。堆积如山的工作,每天好像有数不清的电话要找他谈事,我不懂那些复杂的东西,只晓得他每天熬夜加班到凌晨,一天休息不到几个小时。”
“我叫他慢慢来,他不肯,他争分夺秒的奋斗就是盼着早点做出成绩,能……靠你更近些。”
言思慕紧扣着手指。
陈母按着头疼的脑袋,只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部吐露:“平时看着挺健康的一个人突然倒在我面前,医院做检查才知道他的身体是长期积压的毛病,他不愿让你看见自己生病的样子,所以一直没去找你。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