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氏子女,可有什么凭证?”
“证据!?”那妇人粗喘着气,狂笑道:“你们瞧瞧贾元春的模样,你瞧她吓成什么样了,要不是认出了我,她岂会吓成这样?”
闻言,众人无不下意识的瞧了贾元春一眼,贾元春自然是生的极好的,要不也不会小小年纪便被贾史氏当成奇货可居,让人好生调/教之后送进宫去,贾元春本就肌肤莹白,见到那妇人之后,整个人吓的脸色苍白,忍不住微微发抖着。
那怕她忘了幼时的记忆,但有些事情是深入骨髓的,一看到那老妇,元春便下意识的害怕着。
见到元春楚楚可怜的模样,那怕好些人都痛恨着王氏子女,也忍不住心软了一下,微觉可惜,好好的一对玉雪可爱的孩子,偏生因为生母作孽,这一生全都毁了。
张彦卓拉了拉元春的手,示意她镇定,喝斥道:“无论是谁,突然被拉上了堂,自然会有些惊吓的,况且我家桔姐儿本就胆小,这又何足为奇。”
众人一听,也觉得合理。
张彦卓定了定神,知道现下最重要的便是否认两个孩子的身份,他喝斥道:“王大人,你说我家的朱哥儿与桔姐儿可是你的外甥与外甥女?”
张彦卓恶狠狠的瞪着王子腾,他就不信王子腾敢认!
王子腾也知道张彦卓的打算,不过此时此刻他除了认了这哑巴亏又能如何?
他没好气道:“自然不是,要是朱哥儿和桔姐儿当真是老夫的外甥与外甥女,老夫会把宝钗介绍给你家朱哥儿吗?”
他也很哀怨,明明是自家孩子,还得陪着张彦卓作戏把两个孩子往外推,可为了这两个孩子好,这事不做也不行。
王子腾顿了顿道:“这三等亲之内不许通婚可是我朝的规矩,老夫岂会做出这违法之事。”
果然一听到此话,好些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王子腾的副将大着胆子道:“回圣上!回大人,王大人前些时候的确是有意把薛家的少爷、小姐介绍给张大人家里。”
只不过被张大人拒了罢了。那副将顿了顿,将最后一句吞下,尴尬的轻咳一声,又道:“圣上、各位大人,我家王大人最是懂规矩,要是他知道朱哥儿是自家子侄,断是不可能介绍薛家姑娘给他的。”
那副将说的含糊,不过众人顿时秒懂,王子腾是什么性子,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官迷啊,以他官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冒着犯法的危险把自家外甥和外甥女送作堆呢,是以这贾珠绝对不是王氏子女。
当然啦,也有人想的更深一层,说不定王子腾想给自家外甥和外甥女拉作堆时不知道,事后才知道也不定,不过人皆有私心,张彦卓平日里做人颇为和气,跟朝中不少大臣交好,是以大伙也有意对这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那老妇阴恻恻道:“王大人最是现实,对他而言,只要有利可图,别说是介绍亲外甥女和外甥了,那怕介绍自己的女儿跟外甥也是极有可能的。”
“够了!”天靖帝毕竟年轻些,经不住事,不耐烦道:“你究竟是何人?敢污蔑朝中大臣?”
要真是有什么天大的冤屈,他必定会给她查明真相,那怕得罪了义父也不惜,不过眼下却是要推两个无辜之人入火坑,他便有些不乐了。
那妇人喘着气道:“我乃是前保龄候的夫人,后史家犯了事,这才被发配到了教坊司去,那元丫头就是在我手底下教养的,我一直养着她,直到京城地动的那一日,孩子无故失了踪,眼下想来……自然是被张家捡回去养活了。”
那老妇不是旁人,正正是史老夫人,也就是贾史氏的弟妹,她当年因为贾史氏之故而失去了丈夫儿子,对贾史氏以及其子贾政恨之入骨,就连当年告官,把事情揭了开来的贾赦也怨恨了起来。
无奈,她当时在教坊司中,被老鸨子看管的厉害,别说想对贾家做些什么了,那怕是想去咒骂一下贾家都不得空,好不容易等她熬出头来,贾史氏已经把自己作死了,就连贾政也因为犯了弑父之罪而没了。
一瞬间,史老夫人顿时失去了报仇的对象。
好在上天待她不薄,在史老夫人心灰意冷之时,王氏自己作死,就连她所生的贾元春都落到了她的手上。
史老夫人可以说是把满腔的恨意尽数都发泄在贾元春的身上,要不是因着史老夫人故意教导,贾元春又怎么会小小年纪便有些呆傻?
要知道,这教坊司里的姑娘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好一点的专门侍候着皇室中人,差一点的陪着大官说笑,再差一点的就是平民百姓,最后……自然是落到军营里了。
史老夫人自然不愿意贾元春反而得了贵人青眼从了良,是以把她往粗笨里教,平日里对她也是责打不休,在元春身上着实留下了不少伤口,要不是旁人盯的紧,说不定她会直接下狠手,毁了贾元春的容。
要是按着史老夫人原本的计划,待贾元春长大之后,自然会落到最低等的那一阶,如此才算是出了她那口恶气。
不料这一切却被京城地动给毁了,当时贾珠悄悄地把贾元春救走,就连史老夫人也都不知道,后来挖出一具半腐烂的幼女尸体,年纪和元春丫头相仿,便被当成了元春下葬。
她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