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才苏落云不卑不亢的言语, 倒是让恒王妃颇为意外。
这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倒是够牙尖嘴利的,满京城里能把她妹妹怼无话可之人,似乎除了韩临风,又多了个苏落云……
而苏落云在听了寄秋附耳低语, 方才瑞王妃差点失态要打人时, 心里也是一惊。
她回敬的言语虽然有些气人, 但也不至于让方锦书如此失态。个方二真疯了不成?就算再心有不甘,她也已嫁给了九皇子,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去打皇室宗亲的家眷?
这疑问, 快便有了答案。
为方才的一场闹剧, 不少夫人私下里也在窃窃私语。有几位, 是皇后月初十四茶会的常客,跟鲁国公夫人也相熟。
就在苏落云身告辞,路过园中假山时, 倒是听见另一侧有两位与方家相熟的夫人道:“听韩临风闹出丑闻的时候,还给方二小姐写过信,想着迎娶方家女,替他挡桃花烂债。幸好鲁国公夫人拦下来,恳请陛下给世子赐婚了, 不然方家岂不是要入了糟心女婿?”
“瑞王妃也是,何必跟个小户商女一般斤斤计较?如今既然各自婚嫁,自也……”
她们话没有完,为从假山后转出来时,正看见了苏落云。
这种背后嚼舌根的事情当然尴尬,两位夫人佯装无事,清清喉咙便赶紧转身走了。
可是这寥寥数语,却让苏落云的心里顿波澜。
韩临风居然在闹出“强抢女”的丑闻后, 还跟方二写信?
苏落云一时诧异极了。别人不知,她却深知韩临风的底细,依着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昏聩了头脑,求娶方家样大世家的女。
而且他在个节骨眼写信撩拨方二……当出了府宅子门口时,苏落云脚下绊了块凸的石头,若不是身边丫鬟搀扶,差点就摔倒了。
不过这么踉跄一下,脑子倒是震清明了——他么个人精,若是写信岂能料不会被鲁国公夫人拦截下来?
么他就是故意的了……原来陛下的赐婚,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层层设计,故意求来的!
苏落云当初之所以嫁给韩临风,一是对他心存念,想要顾全他的机密。二来,就是为皇帝颁下了赐婚的圣旨,让她避无可避。
她原以为韩临风跟自己一样事出无奈,被迫接受了现实。而他们二人也算日久生情,渐渐生出的好,互相依偎取暖罢了。
可听了她不知道的这一幕,苏落云恍然才知,原来自己以为是跟世子在打配合,一躲避饿狼追击。
殊不知,她只是被饿狼早早就惦念上的一块香肉,人家暗地里磨刀霍霍,褪毛扒皮,有条不紊,就这么一下下地将她给吃进了肚子里……
这种被人当成傻子,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滋味……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当苏落云出了府门的时候,脸颊都气通红。
韩瑶不明所以,还以为嫂子被瑞王妃给气的,还小声宽慰嫂嫂:“莫要气坏了身子,不要跟种人置气了。”
刚走门口的时候,韩临风居然坐着马车也了,看来他也知道这次宴会来者不善,是准备接媳妇了。
这时,有不少宾客吃了宴,也正在往外走,正好也看见了传里改邪归正的浪荡子。
为韩临风之前去工部应差,不好涂脂抹粉。
当一身官服,带着清爽俊帅面孔的男人玉树临风地立在高门之前,被朱门碧瓦映衬,只让人觉温润如玉,乱人心曲。
几个正看见的夫人忍不住凑在一切切私语:“也难怪能把人迷把持不住,不依不饶地非要嫁给他,这个韩世子,模样长可是真好!”
“是呀,以前怎么没现这般清俊硬朗?”
光是模样好也就算了,他如今待妻子也是真好。一双英俊的眼,直直盯着苏落云,满满的新婚爱意,牵着娇妻之手,不时低头话,真是羡撒旁人。
方锦书也正好出来,她冷着眉眼,紧盯着个未施粉黛,星眸朗月的男人,丹寇晕染的长指甲指甲竟被她自己硬生生折断了……
再苏落云回去的时候,没有跟小姑子同坐一辆,而是坐上了韩临风的马车,她一上车便先深吸一口气,捡了最要紧的跟他。
当然不是方二些无聊的稚童刁难之语,而是恒王妃今日看似不意套问的些话。
方二虽然气势汹汹,也无非是人前刁难,下人脸子一类的,在苏落云听来无紧要。
可是恒王妃如此心韩临风的日常,轻描淡写的家常背后,可能隐藏着要命的目的。
苏落云细诉之后,她又担心道:“我不知她的目的,便应付了几句,世子看我可行?”
韩临风拉着长音道:“不妥……”
苏落云的心猛一缩紧,紧张问道:“何处不妥?”
韩临风捏了捏她精致的下巴:“你现在还一板一眼地叫我‘世子’就是大大不妥!来叫我的名听听。”
苏落云是一本正地紧张着,没想竟然被他一路拐入犄角旮旯里,本就心里带气,她忍不住握紧拳头捶打了他的胸口一下:“你看恒王妃和诸位夫人,不都称呼自己的夫君为王爷、或者爷吗?就算身为夫妻,也要对夫君心存敬意,哪有直呼其名的?更何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