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以回转乾坤。
落云满心等着韩临风回来,可是半夜敲门,竟然等来这样凶险的消息。
震惊之,她忍不住身子微微一僵,坐在了椅子上,而侍候在身边的那些人们也都开始哽咽哭号起来。
至于小郡主韩瑶,更是急切地不行,也是哭着问耿管事,面有没有去沿岸找人。可是耿管事只是来内院传,也不知具体情形。
苏落云最先定神来,顾不得避嫌,径直去了外院,向送信之人询问当时的情形。
原来当时彦县连日雨,河堤不堪负。按照朝廷规矩,在这种“涨水月”需要派专员巡查河堤,有无疏漏。同时要将检测的河堤水位上报朝廷。
可惜今年正逢官员考核,彦县先前就存在瞒报的情况。以至于汛期来到的时候,水田损失严。
当灾情愈演愈烈时,面的官员有些瞒不住了,终于在李归田大人巡查河堤农务的时候,漏了底。
以往彦县的河堤修筑,一直九皇子瑞王主管。
可是今年,六皇子却借老九要成婚,要帮他协理水灾赈济,抢了几日巡查的差事。
当然,恒王绝非好心,而是觉得彦县应该隐藏着大雷,他此来就是为了点着火药捻子的。
不过等二人来此,来不及细细清查以往账目,李归田大人看到农田损毁竟然比前一个月还要严时,震怒之,开始一番细查那些一直排不干净的水,是从何处泄来。
这么挨个河渠的细细一查,李归田终于发现,在以往河堤修建时,那些官员为了缩减工期,节省银两,让账面好看,也让九皇子瑞王落得个节俭能干的美名,原本该是“川”字的分水河渠,却偷工减料成了“八”字。
只是少了一条分水河,平日还不太明显。但汛期一来,坑苦了十里八乡的百姓。
这可事大,李归田不敢瞒报,立刻呈报朝廷,同时开始抓捕县内主管工程的要犯。说来也蹊跷,那些贪墨的官吏,竟然一早得了风声,跑了几个要紧的,一时也对不上供。
而六皇子恒王倒是觉得抓住了老九要命的卡,事无巨细,一一排查。
事那,原本该是六皇子亲自去巡查河,周围乡县的官吏都接了通报,准备迎接皇子巡查。
只是六皇子临时身体抱恙,委派了李大人前往。
至于韩临风,纯粹是凑巧李大人拉去抓壮丁了。工部这么多的散人,李归田对韩临风最是看不顺眼。
也许是李大人心内敬仰圣德先帝的尚武不屈,看到先帝后人如此懒散,也是格外不能忍。
结果那他们巡查河,李归田寻到一处僻静河堤,特意遣散了左右,语心长地劝谏韩临风。
结果李大人刚刚说到世子爷来工部以后,上工如上坟的态度时,听到山崩地裂的一声响。
当时河岸对面的人清楚地看到一处河堤塌,而正好将独自站在河堤上的两个人给卷裹走了。
也有眼尖的看到世子掉入水里时,好像抓到了一块河里漂浮的木板。
可是意外就是那么一瞬间,待人反应过来,洪水滚滚而来,船都没法立刻水追撵,那人肯定是没救了。
苏落云听了,倒吸一冷气。
她原以为是灾,可是现在怎么听着像人祸?
河堤就算真的不牢靠,不在暴雨时节塌,偏偏在大水渐退的时候决堤了。而且那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是什么?该不会是有人故意去炸河堤,才造成这次惨剧吧?
“那事后彦县的人可曾派船去找寻世子他们?”
来人摇了摇头,苦着脸:“六皇子当时也在彦县。大水弥漫,随时可能蔓延到县里,以大人们都是忙着转移皇子,一时无暇去找人,几乎能用的船都征用转移官员了。我们在那等了又等,只看到那些人扯皮着奏折的事情,要跟朝廷上报此事,还有人说这事乃是有人意欲谋害皇子,压根没人心世子和李大人的死活……也是,那么大的水,估计找到了也……属无能,没有保护好世子,骑着快马一路回转京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调拨船只找人。”
落云迅速算了算时辰,他们虽然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可是距离事已经过了一一夜了。他们若是没死,在水上飘着也支撑不住,谓为今之计,就是要广撒网,多派船。
其有人都知这样的情况,人肯定是凶多吉少。
可但凡有一线希望,就要尽力去找。苏落云想了想,让香草取了图纸,帮她看彦县的位置,居然发现,那里离舅舅现在常驻的水兵营不算近,但是也不算远。
舅舅当初入京时,为落云精心安排,给上司留了好印象,最近正好升了官职,掌管一个水军营。
若是能及时通知舅舅,让他派船搜寻,比朝廷得到信后,再扯皮布置,从京城派船要快得多。
于是她连忙手写了一封信,准备给水兵营送去,只是现在彦县大水漫灌。若能走陆路,比走水路要快。
落云问耿管事,可有法子让驿站快马送信?
耿管事为难:“现在驿站的勘合凭证都排满了,除非有官署的文书,不然也排不上……我们北镇王府恐怕不够脸面。”
落云摇了摇头:“勘合凭证落的是官印,还是不够快。若是能弄到兵部的火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