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栩宁其实来过溜冰场,是邱艳茹女士带他去的,当时人不多,正好有花滑选手在溜冰场上练习,邱艳茹女士难得温和地问他要不要学溜冰,他还没想明白,她就摇了摇头,说算了,好好学习才是正事。
因此当时只是看了看,便和她一块儿去了楼上的商场,去买了衣服。
他现在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和溜冰接触,他紧张的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贺知渊倒是浑身放松,朝他伸出手来,在外人面前,他不苟言笑,连表情都是冷的,只有低头看邱栩宁的时候,嘴角才淡淡地挑起,流露出一抹温情,“我教你。”
邱栩宁一边将手放上去,一边哼哼道:“你上次教我游泳,都没有教会。”
贺知渊说:“这个暑假,再教你。”
邱栩宁笑了起来,他松开了紧紧握着栏杆的手,两只手都紧紧地抓着贺知渊的手臂,“你不要松手,我怕摔跤。”
贺知渊即使穿着溜冰鞋,也站的很稳,他支撑着邱栩宁的身体,慢慢地引导他溜冰。
这种娱乐对身体平衡的要求有点高,但只要掌握了要领,很快就会学会,没多久,邱栩宁就能勉强地滑一段距离,但还是缺不了贺知渊的帮助。
胡馨怡滑到他们身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我也不太会滑,你能教教我吗?”
邱栩宁听了,惊诧地看向她,他还记得她刚刚还振振有词地说她技术超级6呢!
贺知渊很好地保持了他不爱理人的风格,胡馨怡再怎么勾搭他,他也惜字如金地简短回答:“不能。”
胡馨怡遗憾地“啊”了一声,饶是她惯爱讲话,这时候也有点没辙了。
也是,贺知渊在学校都很有名气,从高一到高二两年都是校草投票票数最高,高二也有不少漂亮的学姐,就没听说过他有和谁有什么暧、昧,当真是高岭之花。
撩不动撩不动,算了算了。
胡馨怡果断地放弃,扭头又开始勾搭秦守泽。
秦守泽:“……”
他还想见缝插针找邱栩宁说说话,这会儿也自顾不暇了。
邱栩宁和贺知渊慢悠悠地一个教,一个学,邱栩宁的手指被贺知渊紧紧地握着,这会儿他和贺知渊这样接触,也不会感到脸红心跳了,只是当触碰成为习惯,心里又不免多了几分贪心,想要更多。
邱栩宁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唾弃自己的脑子,它开始脏了。
他还记得贺知渊对他说的话,说他会忍不住,也让他心猿意马,会想些有的没的,比如……男生和男生可以做吗?
应该是不可以的,他们都没有那种地方,所以可能不会有x生活……
邱栩宁分神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脸颊也肉眼可见地腾起了一层红晕。
贺知渊只当他运动后热的,也不作多想,见他挺翘的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还伸手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揩掉了他鼻尖上的汗水。
邱栩宁回过神来,轻轻地仰起脸看他,脸颊似乎更红了,他捏了捏贺知渊的手心,示意他低头,贺知渊微微俯下身来,邱栩宁凑近他耳朵,小声问:“嗳,你以前说……你看过那种色色的……是哪种的啊?”
贺知渊没想过邱栩宁会在外面提这种事情,他侧过脸,看向邱栩宁,看见他脸越来越红,眼眸湿润,带着些许的羞赧,想移开目光,又强行与他对视。
只是在贺知渊略显得有些长久的注视下,邱栩宁睫毛颤动,还是受不了,率先移开了目光,“你……你说话啊。”
贺知渊说:“你说的哪种是哪种的?”
邱栩宁咳嗽了一声,“就是……男人和男人,还是男人和女人。”
贺知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男人和男人。”
邱栩宁睁大了眼睛,其实贺知渊说男人和女人他也不会吃惊的,但他没想到贺知渊会是男人和男人这个选项。
他又轻轻地清清了嗓子,看了贺知渊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小声问:“那你知道男人和男人……就是他们怎么进行那种交流?”
贺知渊不说话。
邱栩宁捏了捏他的手心,轻轻地催促,被贺知渊紧紧地捏住了手指,他看了邱栩宁一眼,低声说:“在外面,不说这个。”
邱栩宁耳尖都染上了一层薄红,他眼珠子转乱着,乖乖地应了一声,他也是刚刚想到,才会想问的,也多亏现在溜冰场没什么人,所以他才敢问。
这会儿,邱栩宁已经出师了,贺知渊松了手,让他自己滑。
邱栩宁放开了贺知渊的手,也轻松地滑了一段,待停下,他对贺知渊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也冒了出来,整张脸都变得闪耀起来。
杨思悦为他鼓掌,“学会了啊,邱栩宁你真棒。”
秦守泽和胡馨怡也跟着鼓掌,邱栩宁笑容顿时变得腼腆了些。
在外人面前,他也很少会对贺知渊那样,笑得太过放开,总归会带上些许的腼腆。
邱栩宁又溜了一段距离,突然有个男生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砰”地一声将邱栩宁撞倒在地。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还是贺知渊动作快,立即冲了过来,想要将邱栩宁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