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我不知道你没有锁门……”邱栩宁结结巴巴地说,因为被抓包的慌乱、紧张和心虚,他都不敢看贺知渊,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低下了头,脸也跟着烧了起来,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像在贺知渊面前矮了几个头,一下子就渺小了起来。
贺知渊目光从房间里的邱昭昭身上移开,又落到了邱栩宁身上。
邱栩宁感觉到了落到了他身上的目光,嘴唇抖了抖,大脑仿佛短路一般,许多字眼在大脑里乱窜着,没办法组织成语言。
邱昭昭看见了贺知渊,马上跑到了他面前,将邱栩宁拉到了自己身后,鼓着眼珠子瞪着贺知渊,大声说:“你看什么看,这是我家,你房间还是我姐的房间,我还不能进你房间了?”
她振振有词的,声音也特别大,先声夺人。
贺知渊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衣服,伸出手来,低声说:“把衣服还我。”
邱昭昭听见贺知渊的话,更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她拿的是贺知渊的一件尼龙斜纹外套,质感很好,一看就和外边的地摊货不一样,她刚刚摸了一会儿,也估不准能卖多少钱,但想想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贺知渊以前那么有钱,衣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还,别人住旅馆都要给钱,你一毛钱不给,还白吃白住,还打宁宁,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你别以为你来我家是继续享福来的,我爸妈没让你去工作还钱已经很厚道了。”
邱昭昭总有一番说辞,而且还真心觉得贺知渊是一只可恶的蛀虫,趴在他们家身上吸血。
邱栩宁听见邱昭昭说的那些话,嘴角微微抽搐,抓着邱昭昭的衣服,用力扯了扯,用气音说:“姐姐,你别说了。”
邱昭昭手臂一推,将邱栩宁护得更严实,挺着胸脯说:“宁宁怕你,我不怕你,我告诉你,你要是没钱,就把你这些衣服给我,我给你卖了,当做交生活费和伙食费,我看你也是要脸的人,也不好意思一直白吃白住吧?”
贺知渊眸光幽暗,隐隐透着一丝寒意,他垂下眼,掩盖掉眼里的情绪,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东西,“把衣服还我。”
邱昭昭愣了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钱,贺知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叠钱。
邱栩宁从邱昭昭背后探出头来,看见了他手里的钱,有些诧异,忍不住看了一眼贺知渊,又飞快地将目光缩了回去,伸手在背后扯了扯邱昭昭的衣服,说:“姐姐,别拿。”
邱昭昭却不听邱栩宁的,伸手拿过了贺知渊手里的钱,嘟囔道:“你哪里来的钱?不会是偷的吧?我记得妈妈的钱就放在房间里……”
邱栩宁听她说话,真的是心惊胆战的,他鼓起勇气,从背后抓住了邱昭昭的手,小声说:“我们不能要他的钱。”
邱昭昭说:“干嘛不要?”
她被邱栩宁抓住了手,也丝毫不减利索,她数了一下钱,竟然有一千一百块钱,她怀疑地看向贺知渊,“你这钱哪里来的?”
“姐,不要拿他的钱!”邱栩宁音量提高了许多,另一只手将邱昭昭手里的钱抢走,放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又抢过了她手里的衣服,甩到床上,然后扯着邱昭昭就往外走。
昭昭到底是女孩子,力气总得来说还是没有邱栩宁大,所以很轻松地就被他拉了出来。
邱栩宁将邱昭昭拉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反锁,“姐姐,你不能要他的钱。”
“干嘛不要?他在我们家白吃白住,我还不能跟他要伙食费啊?”邱昭昭要回去拿那笔钱,邱栩宁伸开手臂挡住了门口,说:“真的不能要他的钱!”
他声音语气带上了一股哀求,“我不知道他那些钱是哪里来的,但他一个人在我们这儿,不要对他太糟糕。”
邱昭昭睁大眼睛,“糟糕?哪里糟糕了?他过的比我还好,哪里糟糕了?我想买件衣服穿都没有钱,他倒是能穿那么好的衣服。”
邱栩宁低着头 ,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他好歹也是我们堂兄弟,是亲戚,总得留几分情面。”
邱昭昭看着他,说:“宁宁,我发现你从出院后就变了很多,你是不是怕他了?”
邱栩宁吸了一口气,抬起眼来,望住了邱昭昭,邱昭昭年纪其实和贺知渊差不太多,但贺知渊比她稳重太多,不像她还咋呼咋呼的,他小声说:“我是怕他,我怕他记恨我们,以后他出人头地了,我们不是多了一个仇人吗?”
邱昭昭有几分懵懂,“你也会出人头地,肯定比他更厉害,不是一样的吗?他还能越得过你啊?”
邱栩宁忍不住捂住了脸,他们对“邱栩宁”也太有自信了。
“我觉得,我没有那么厉害,但是贺知渊以后肯定会很厉害,你也知道他家以前很有钱,只是破产了,瘦死的骆驼都要比马大,他爸妈难道不会他留什么遗产吗?等他成年了,他可能就什么都有了。”邱栩宁说。
邱昭昭觉得他说的还蛮有道理的,但贺知渊吃白饭也是事实,“那他一毛钱都没有给我们?”
邱栩宁垂下眼,轻声说:“我觉得,收养他如果真的什么好处都没有的话,爸爸妈妈是不会答应的,他们不会吃亏的。”
这话一说出口,邱昭昭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