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给骂死啊?可是燕宁却想更珍惜自己的性命,抬头亲了亲楚王的嘴角低声说道,“我……我想长长久久地陪着王爷,也不想叫王爷为我担心。”
她突然这么懂事乖巧,楚王不由微微诧异。
他习惯地垂头碰了碰燕宁的嘴唇,低声问道,“当真?”
“真的。我知道王爷从前担心我,因此一直都用着避子汤。我知道王爷是珍惜我,想和我长长久久。而且王爷也纵容我,就算我闹王爷,折腾王爷,可王爷却一直都包容我。”
燕宁也知道自己打从及笄就胡闹任性,可是楚王却没说什么,一直都在包容她,反而是在委屈他自己。只想到这些,燕宁就觉得自己的眼眶酸酸的,抱着楚王的脖子轻声说道,“王爷对我这么好,我舍不得王爷。我之前不顾及王爷,我太自私了。”她觉得愧疚极了。
阿兰的话仿佛巴掌一样打在她的脸上。
她只顾着她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想生孩子,还是想做什么,都随心所欲,却没有问问楚王的想法。
可是夫妻之间,不是都应该彼此商量着的么?
燕宁不由吸了吸鼻子。
楚王脸色沉重起来。
哭包又要泪水泛滥了。
“我对你好是应该的。阿宁,你不是自私,而是心里只有我,因此乱了方寸。”楚王抬手摸了摸燕宁的发顶,见她靠进了自己的怀里,缓缓地说道,“我喜欢你乖巧懂事,也喜欢你对我任性吵闹。阿宁,你是我的妻子,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会觉得高兴。至于自责,这大可不必,你并未做错事。若你想为我生儿育女也是错,那什么才是对?”
他听着哭包的抽噎,只觉得心里闷闷的疼,心里猜想只怕燕宁是被姐姐们给劝说了。不过为了叫燕宁打起精神来,楚王之后几日上朝之后就直接回王府陪伴燕宁。
燕宁本不过是自责,楚王这样耐心地照顾她几日,她就又好了。
因此当宫中再次过年一同家宴的时候,皇帝只觉得燕宁与楚王越发如胶似漆起来。
他看着对楚王笑靥如花,愈发温驯了燕宁,心里不由叹气。
这夫妻俩瞧着……感情很好的样子。
怎么事到如今楚王府还没有喜信儿呢?
太医正显然不敢把楚王对太医院做了什么,而太医院又对楚王做了什么禀告给皇帝。
因此,皇帝就担心起来。
这燕宁如今越发滋补是必然没有问题的,可难道问题出在楚王的身上?
皇帝一点都不敢多想着可怕的想法,只是在宫中赏赐的各种补品之中隐晦地多了几样给男子补贴身体的药材。他操心完了楚王,又操心自己的皇子与公主,见坐在李贵妃身边的十皇子妃阿蓉与十一公主都没有动静,皇帝不由郁闷起来,喝了一口单薄的冷酒却没有扫兴。
更何况皇帝也觉得暂时顾不得皇子公主的了。
这一年宫中家宴,他依旧吃的是大锅饭。
单人份的醒酒汤是肯定没有的。
都是厨房的大锅里熬出来的,与旁人的没有分别。
虽然能入皇帝与诸皇族口中的醒酒汤都是用最上好的材料熬煮出来,不过皇帝看看夫妻情深的楚王夫妻,再看看举案齐眉的太子夫妻,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
他明明过年之前已经暗示叫李贵妃给自己亲手熬一碗,可仿佛李贵妃却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皇帝决定明年过年之前和李贵妃说得明白一些。
他不要喝从大锅里舀出来的。
他要喝单独的一小碗专门熬煮的。
李贵妃熬给他的。
皇帝虽然有些遗憾,不过到底怀着对明年的憧憬,因此也没对李贵妃说什么。倒是过了年到了春闱的时候,因为三年一次为朝廷择选良才,自然是天下最万众瞩目的事。燕宁家中还有两位表哥今年也要去考试,燕宁自然也十分关注。
她也就算了,阿兰与阿静都是亲兄弟要下场,都已经去求神拜佛去了,只希望姜瑚与姜瑾这一科能够顺遂。只是等下了榜,姜瑾倒是还好,在二甲前列,姜二老爷算了算到了殿试之后怎么也能是个二甲进士。不过姜瑚就有些倒霉,虽然没有名落孙山,不过名次也在榜单末尾。
姜二老爷就有些凝重的意思。
如姜瑚这样的成绩,就算是去了殿试,怕也只能是个同进士。
同进士,如夫人,这是多么尴尬的身份啊。
因此姜二老爷有些发愁。
他觉得侄儿如果能这一科不去殿试,再准备三年重考的话,没准儿下一科能混个二甲的样子。
可劝隔房的,特别是有个糊涂娘的侄儿放弃好不容易考中了的名次反而还要再苦读三年去拼下一科那不知道前程的科举,姜二老爷就不好张嘴。
不是自己的儿子,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反倒是姜瑚,把姜三太太千里迢迢背着姜三老爷给自己的那封家书一烧,无视了上头“同进士也没什么,你是姜家子弟,难道王爷和十皇子还能不管你的前程?”这样的糊涂话,干脆地跟姜二老爷说自己这一科不去殿试了,再熬三年起码也要考个进士回来。
他这么懂事,姜二老爷就格外欣慰,对他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