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并不是赵王老太妃求一求就因私废公,把一个不好的人给收到自己麾下的人。
不过见过高庆,楚王觉得这小子虽然看起来泼皮无赖的样子,吊儿郎当,可或许正是因为在市井之中久了,他做事还很有一些急智办法。
楚王又叫人去查这高庆,见他虽然从小就在市井之中厮混,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混号,可是却从不做恶,也从不做品行不端之事,又见他行事颇有章法,也算是勤勉谨慎,如果遇到了一些突发之事,人也机灵,知道变通,只是打小儿厮混在外头,因此文武的确不行,就叫他做了管理军需粮草的小官儿,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竟然还滴水不漏,管得很是不错。
楚王对这高庆的评价还算公允,对燕宁说道,“身为军需官,这些年却从未往军需之中伸手,没有贪一粒米,一两银子,这人人品倒是不错。”
正是因为这高庆人品不错,因此虽然家道中落,而且官职不高,不过还是叫何泽记录在册。
可惜都是倒数的了。
燕宁听了一会儿,便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表姐如果想要嫁有爵人家,只怕这是不能。他挣不来军功。”楚王沉声说道,“不过他在我的麾下多年,也应该积攒了一些犒赏,因此如果说富足的日子,还是能做得到的。我问过何泽,他是家中独子,家中长辈恩爱,他父亲母亲的为人都不错,不是刻薄的人。”
就是因为高庆有这样那样的好处,何泽才觉得高庆也是不错的娶表姑娘的人选。
毕竟家道中落没有奢华的生活什么的,不过是楚王一句提携的话,楚王给一份丰厚的嫁妆也就是了。
“那这高庆的性情如何?”燕宁急忙问道。
楚王想了想,觉得就算是这高庆是可能说给阿静的,不过和妻子谈论一个曾经在小册子上的才俊,哭包的眼睛还亮亮的,叫他心里忍不住就觉得高庆有些可恶了,只是忍了忍想回头去军中收拾高庆的想法,他公正地说道,“虽然曾经生活坎坷,不过倒是个有骨气的人。”
因为被赵王府的人偷偷嘲笑,高庆后来就从不许家中朝赵王老太妃伸手了,宁愿在外头辛苦地赚钱,也不要赵王府的银子,不过又十分孝顺,逢年过节老太妃的生辰必然去府中磕头,贺礼也都是自己用心准备,哪怕价值不高,不过却都是认真收集,因此老太妃才会这么疼他。
“这人品还不错。”燕宁小声说道。
楚王冷哼一声。
哭包急忙亲亲热热地凑过来亲了亲他说道,“可是王爷慧眼识人,才是更好的人。”
她的话叫楚王勾起了嘴角片刻,又沉了脸说道,“甜言蜜语!”
难道以为一句甜言蜜语就会叫他高兴么?迎面哭包嘟着嘴又亲在他的唇角,楚王这才探身咬了咬她的柔软的嘴唇低声说道,“别在我的面前提别的男人。”他说完这话,又觉得这话过于嫉妒,只怕哭包要得意到天上去!果然,他看见燕宁眼睛都笑得要看不见了。
看见她这么高兴,楚王又想,就算得意到天上去,倒也不坏。
“那我明日就和三表姐说一说这件事吧。”燕宁第一次感觉到楚王的醋意,又觉得欢喜,又觉得仿佛楚王抱着自己睡觉,自己的小日子也不难过了。
倒是楚王,想到燕宁如今还是小日子,去理国公府太难熬了一些,沉吟片刻便对燕宁说道,“你嫁到王府这么久,你表姐们还没有来赏玩过。请她们过来玩耍也无妨。”他的话叫燕宁眼睛一亮,急忙抱着他问道,“真的可以么?”
“这是你的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楚王希望燕宁在王府之中过得自由自在。
而不是小心翼翼,要顾虑这顾虑那。
有顾虑的生活,那叫做客。
只有自己的家才会随意任性。
“那我明天就请表姐们过来。”燕宁这才高兴地抱着楚王睡了。等到了第二天,楚王上朝去了,临行前又叮嘱留在王府的何海好好在王府照看燕宁,燕宁这才把阿兰和阿静都请到了府里头,把这高庆的情况都和阿静说了。
等说完了,燕宁就对沉吟起来的阿静说道,“王爷说,如果三表姐想要个门当户对的有爵人家,那咱们就再慢慢儿挑。老太妃不是不明理的人,咱们如果拒绝,老太妃也不会不高兴的。”
阿静却只问燕宁道,“你说他家中和睦,父母都很慈爱?”
“是啊。”燕宁顿了顿,想到楚王在自己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说过的话,又说道,“而且他虽然混迹市井,可是却没有去秦楼楚馆的习惯,平日里也只歇在军中,从不与那些放荡的同僚亲近。”
虽然楚王御下极严,不过也管不着人家放假的时候在外头做了什么。这高庆倒是从不在外寻欢作乐,虽然也喜欢在外浪荡,不过大多都是跟一些朋友们吃酒说笑,而不是去贪花好色,燕宁觉得这品质也还好,见阿静笑了笑,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三表姐,你不会是看中了他吧?”
“这婚姻乃是双方都同意才好,只是……如果老太妃真的有这个意思,我会想见他一面。”
“为什么?”燕宁好奇地问道。
或许高庆很好。
可是难道这京都子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