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奇怪得很。
这不当小辈还当什么?当祖宗不成?
只是今日楚王的脸色格外不同寻常,似乎带着几分隐忍,何泽便笑着说道,“我去国公府看看去,也不知表姑娘有没有等着急了。”他笃定了燕宁必定会写了许多的书信给楚王。楚王薄唇微微抿紧,露出几分严厉与端肃,明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然后离燕宁远远的……她那么年少娇嫩,身边簇拥着的都是与她品貌相当的世家少年,然而他呢?
楚王垂目,没有说话。
他没有阻拦何泽。
此刻,楚王的眼神晦涩不明。
他半生公正,从未做过任何卑劣背弃良知的事,可是只有这一件事。
只有燕宁……哪怕千夫所指,一旦他想通了自己的感情,就不想停止。
明明知道燕宁值得更好的,可是他却不想把她拱手相让。
也或者……当听到燕宁的拒绝,他才能真正地断绝自己的心。
平生第一次心动,竟然是个把自己当做依赖的长辈的小丫头。
楚王都能够想到,若是自己对燕宁说出自己的心情,会看到这小丫头对自己露出怎样厌恶的表情。
她一定会觉得他辜负了她的信任还有依赖,也会觉得他是世上最龌龊的人,有着公正正直的名义,却对她生出最可耻的感情。
甚至她会比现在还要对他敬而远之,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在她的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可耻又龌龊的混账。她会拒绝他的庇护,会离他远远儿的,恨不能曾经对他亲昵的一切都不曾存在,甚至他的人对她来说都是耻辱。
楚王想到这里,哪怕心硬如铁,都觉得心口闷疼。
这是他快三十年的时光里从未感受到过的感情。
曾经被他唾弃,认为自己一生都不会拥有的感情。
在燕宁之前,他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爱上任何女子,也不会娶亲。
可是原来他的冷心,只不过是还没有遇到叫他心动的女子罢了。
楚王揉了揉眉心,坐在王府中的假山上,心里却莫名有了几分期待。
他想看看燕宁给他的书信。那是一个小姑娘单纯的抱怨,也是只属于燕宁对他的亲密,明明他曾经口口声声嫌弃得不得了,可是燕宁却不明白,那曾经是他最为期待的一份挂念。她的书信他全都看过,记得她每一天的事。
因此,楚王就等在王府里等着,倒是何泽,因楚王心情似乎不好,便越发匆匆地到了理国公府。他本是与理国公府中往来熟悉了的,自然去拜见了老太太和理国公夫人之后就说明了来意,老太太便笑着留他在自己的上房,打发人去问燕宁要书信。
从前老太太倒是觉得有些不妥,觉得燕宁呆呆的,那些傻乎乎的书信会叫楚王不喜。
可是这么久楚王还打发身边的副将过来,可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也就不反对了。
楚王位高权重,是能庇护燕宁的皇家长辈,能得楚王的青眼,燕宁日后无论嫁到谁家去,都会被人护着捧着。
燕宁父母双亡,虽然养在理国公夫人膝下,可是这世人都看家族出身,燕宁就算再被理国公夫人当女儿疼,可是在外人的眼里,燕宁也是无根的浮萍,是个没有家族庇护的小可怜。
如今有了楚王的喜爱,谁还敢看轻燕宁呢?
老太太心里想得高兴,因何泽是楚王的心腹,自然对何泽也越发亲切,倒是一旁的姜三太太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老太太打断,不由有些焦虑起来。
她知道何泽与沈言江在蜀中的时候是同僚,如今沈言江留在京郊大营,还是楚王的麾下,那与何泽必然是熟悉的,姜三太太就想跟何泽打听打听,这沈言江行事举止都怎么样,还有,素日里品行是不是端正。
只是她在老太太面前是不敢抢话的,只能在心里焦急。
打从沈言江升了从三品,姜三太太对沈言江的那点嫌弃顿时就不见了。
她本想等姜三老爷今日回了家就叫丈夫去端阳伯府问问。
要不……就叫阿静嫁给沈言江吧。
虽然是庶子,可也是出息的庶子,日后也能给阿静挣个诰命夫人的身份。
只是今日她才对沈言江动了这样的心,这外头的天虽然晚了,可是姜三老爷的人影都还不见,姜三太太着急啊。
她担心沈言江被人截胡。
老太太看见姜三太太那一副恨不能在一旁插嘴的样子,微微皱眉,对姜三太太和颜悦色地说道,“老三快从衙门回来了,你是做他媳妇的,快去瞧瞧他回来没有。”
她的眼底带着几分压迫,姜三太太就算心里不满,然而嘴上也不敢拒绝,只能含怨看了一眼微笑着的何泽,福了福走了。她一走,何泽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位姜家三太太的眼神叫自己有些畏惧,仿佛盯着一块肥肉似的心惊肉跳,如今她走了,才叫他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安心地在一旁喝茶。
他喝茶的时候,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已经去燕宁屋子报信了。
“姑娘,王府来人了。是何大人,说想问姑娘要前几日你给王爷的书信。”拂冬听了老太太的丫鬟的话,请她在侧间吃点心,自己进了燕宁的闺房,就见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