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燕宁一向的习惯不同。
那丫头是能够把书信写成厚厚书卷的性子。
楚王下意识用手捏了捏这信。
难道是在京都受了什么委屈?没心情写信了?
“王爷?”何泽正是楚王的副将,此刻看见楚王脸色冷淡地拿着燕宁的信件,不由笑着问道,“表姑娘来信了?”
他探头看了一眼,然而楚王已经冷淡地把信件收在了手中。何泽也不觉得尴尬,还对楚王笑着说道,“表姑娘好不容易来一封信,这可是千山万水的来信。王爷,有时间您给表姑娘回个信儿,反正后日您就有信件给陛下。一块儿送回京都去得了。”他笑眯眯的,显然很愿意叫楚王能有个和他通信,叫他知道自己被惦记的人,然而楚王冷冷地转身走了。
“胡闹!怎能占用公中通信!”
“表姑娘收不着信不得哭啊。”何泽见他不愿意,急忙追着说道。
“她哭不哭与我有什么相干。”楚王的脸色越发冷淡起来。
他显然没有把燕宁放在心上。
十数日之后,燕宁拿着宫中送来的一封单薄的信,也觉得自己或许叫楚王烦恼了。
“薄薄的……”她小声儿说道。
楚王给她的回信薄薄的,一定是因为觉得她很烦,因此才这样不耐烦地给了她一封回信。
她叹了一口气,坐在窗边,迎着已经越发温暖的春风和空气中淡淡的花香,拿纤细雪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这封信,就看见这封信依旧是楚王简单的风格,还是寥寥的几个字就已经没有其他任何的回应。
然而叫燕宁微微一愣的是,她看着这封信最后的那两句“话太少”“受委屈就去找陛下”。只不过是寥寥几句,却叫燕宁呆呆地看了“话太少”三个字好一会儿,仿佛很久都没有看明白这上面的话的意思。然而在片刻之后,燕宁的眼睛亮了。
“姑娘,怎么了?”拂冬捧着一碗银耳羹进来,见燕宁趴在桌子上看着手里单薄的信纸欢喜,不由笑着问道,“王爷说什么了,叫姑娘这么高兴?”
最近她们姑娘一直都懒懒的,有些无精打采的不大喜欢出去。就算是二姑娘来了,拖了她走,也只不过是玩耍了半日就觉得没趣儿了。如今看着燕宁抿着嘴角偷偷地笑,一张清艳白皙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高兴的光彩,拂冬服侍燕宁也已经很久了,自然看得出燕宁这是因为楚王的来信因此高兴了。
燕宁高兴,拂冬也忍不住高兴。
“没什么。只是……我想写给王爷的话可多了。”原来楚王并没有觉得她很烦,也没有觉得她耽误正事儿,反而要她不要写那么简短的信,而是厚厚的。
燕宁觉得自己的心那一刻欢喜得不得了。
这世上或许再也没有这样叫她快乐的事了。
“既然这样,一会儿奴婢给您磨墨。”拂冬把银耳羹放在燕宁的手边,迟疑了一下对正笑得眉眼弯弯,一张小脸儿绽放着漂亮的光彩的燕宁低声说道,“姑娘,陈家的公子今天又来了。”
她见燕宁正笑得十分欢喜的脸微微一沉,便急忙说道,“咱们都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都不叫他去拜见。只是他今天径直去见三太太了。”这说的自然就是那日三太太的侄儿,陈家的公子。之前因为冒犯了燕宁,因此燕宁有些不快,把这件事直接告状给老太太知道。
因为她觉得自己受了冲撞,不要像是以前那样愚蠢地忍着,而是应该给长辈知道。
更何况如果三太太猪油蒙了心非要阿静嫁给这个陈家的公子,那老太太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安分的,也会拦着三太太。
燕宁在老太太面前告状完全没有压力。
她觉得自己如今似乎对长辈更加依赖,也更加愿意把自己的心事和长辈们说了。
这个陈家的公子接连来了理国公府半个月了,几乎隔两天就过来一趟,一趟一趟地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燕宁最近因为他,都很少去老太太的屋子里。
前些时候老太太已经叫这陈家的公子别再来给自己请安,这小子答应得很好,可是一转头就去给三太太请安。
他是三太太的娘家侄儿,三太太正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见他如此孝顺自己,越发地喜欢他,还时常叫阿静去和陈家这小子见面。倒是阿静,因为厌恶他曾经对燕宁轻浮莽撞,因此时常称病,或者躲在燕宁的房里跟她一块儿说话,总之是不肯去见这舅舅家的表哥的。
因为这件事,三太太就对阿静总是辜负自己的心愿十分不满,屡次微词,然而阿静却知道母亲的性子,知道自己就算说破了当初的事儿,也只会叫三太太去骂燕宁是狐狸精,因此阿静忍着没有揭破陈家公子的真面目。
不过阿静已经对这小子万分厌恶。
燕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阿静不喜欢那个人,就不会嫁给他,就不会受那么多的磋磨了。
“他怎么阴魂不散的啊。”燕宁一向性子弱弱的,很少和人生气,可是想到这个陈家公子都十分厌恶。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瞧着三太太很高兴的样子。”拂冬想到三太太每每提到自己这贴心孝顺的侄儿的时候那眉开眼笑的样子,都觉得讽刺极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