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暗怪裴清泽,为何不是在顾成礼考中状元时来说和这门亲事,说不定、说不定她就会应下来。
裴清泽有时候也会想,若是在顾成礼考中状元后,裴清泽来说和亲事,那她还会拒绝吗?她自己也不知道,毕竟当时谢玉堂可是谢侯爷的唯一儿子,将来很可能能承袭爵位的,当然如今却是绝无可能了,嫡母所生的那个男孩,听说身子极其健壮。
裴蕴容能一直耐着性子等着谢玉堂考进士,是因为顾成礼一直并未娶妻,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状元,在一进入朝堂后,就一头扎进了各种研究里,听着小丫鬟说着外面的听闻,她并不是都能听得懂,但却知道顾成礼差事办得好,圣上夸赞,在京中炙手?可热,但却一直没有娶媳妇。
她心里忍不住出现很多念头,为何顾成礼还没成亲呢?难不成、难不成他还在念着她?
裴清泽与顾成礼是好友,而之前裴清泽想要为她与顾成礼说亲,可是受了他之托?
裴蕴容一想到这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一个念头,不可能,她与顾成礼不过是才见了两回面,顾成礼怎么可能就因她而迟迟不娶妻,但这个想法一旦落入心底,就很难再去除,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里就忍不住冒出这个念头,然后情不自禁就想起当初二人在
墙角初遇时的模样。
还有那次他将她从水里救起,因心里有了隐秘的想法,每次回想起这些,都忍不住面红耳赤,她也越发爱听小丫鬟们将院子外的那些消息传进来给她听。
靠着听顾成礼的这些消息,她撑过了庭院里一日又一日的苦闷日子,她以为可以一直撑到谢玉堂考中进士带着她扬眉吐气的日子。
哪里想到竟会先等来圣上给顾成礼赐婚的消息。
是了,圣上一向?很爱重顾成礼,便是为他赐婚也不足为奇,可这却让裴蕴容方寸大乱。
她心里已经认定了顾成礼定是为了自己才迟迟未婚,若不然他如今功成名?就,有着诸多京中名?媛想要嫁与他为妻,他又为何拒绝?定是心中有了人才会如此。
而那个人正是她。
裴蕴容暗恼这景煕帝乱点鸳鸯谱,竟让顾成礼娶永寿郡主,心里又妒又不甘,那永寿郡主虽说是总是宗室贵女,却也是丧父丧母之人,甚至连个兄弟姐妹也没有,又比她好到哪里去?偏生有圣上做主赐婚,让裴蕴容无可奈何?。
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只要顾成礼心里还有她,那永寿郡主就算是嫁给了他,也不会过得如意,这般一想,她心里才好受许多。
可从圣上赐婚,到顾成礼娶亲,小丫鬟们每日都将外头的消息传进来,事情却并不是按照她想的方法发展。
小丫鬟们每日都说个不停,“状元郎待郡主娘娘极好”、“状元郎与郡主甚是相配”、“他们二人可真是天造地设一对啊”……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传进来,裴蕴容却是越听越生气。
顾成礼怎么可能会对那永寿郡主好?他不是多年未婚,又怎么会一娶了郡主,就一门心思扑到郡主身上?难道她先前的那些心思都是假的不成?
随着越来越多状元郎与郡主如胶似漆的消息传来,裴蕴容越发怀疑自己先前的猜想究竟对不对,可若不是心中有她,那为何?多年未婚?难不成、难不成是心中有人,那人却并非是她?
裴蕴容被心里的这些念头折磨,恨不得立刻亲口问一下顾成礼,他心里究竟有没有过她,她在这谢府日夜揪心般的难受,他可曾知晓?
但这些问题她终究是无法问出口
,如今他们已经一个有夫君、有一个有妻,便是问了又如何?,可她这般抓耳挠腮的日夜煎熬还是让人瞧见。
谢玉堂望着妻子,抿了抿唇,许诺道,“你放心,我会愈发努力,早日让你诰命加身。”
裴蕴容微愣,抬起眸望见谢玉堂脸上神色极其认真,“我知道……你嫁与我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若是日后能高中,定当不忘这些年的相守之情。”
他这其实是一种变相承诺,裴蕴容是伯爵府里的嫡女,家教良好,这些年嫁与他,虽府里众人冷言冷语,他姨娘也时常苛责待她,可却不曾听她在自己面前抱怨,如今秋闱在即,却越发焦躁难安,为他的前程担忧,谢玉堂心里很是感动。
裴蕴容听着自己夫君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自是知道是他误解了自己的心思,心里苦笑一声,可她如何?解释,难不成要?说自己是为了旁的男子心急?裴蕴容见着谢玉堂对着自己认真许诺,心里更是愧疚。
原本对着顾成礼难以释怀的执念似乎也变轻了,她抬起头看向?谢玉堂,只见此刻他眸子里唯独映着自己,抿嘴一笑,“好。”
她不知道顾成礼心里是否曾心悦过她,可谢玉堂待她却甚是不错,她不该辜负这样的一心人。
裴蕴容再也不会特地去听小丫鬟们传进来外面的消息,但还是会听到关于顾成礼的消息,偶尔是圣上对他的夸赞,也会有顾成礼与郡主娘娘恩爱的传闻,可她心里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患得患失。
其实细想之下,她根本就不记得顾成礼长什么模样了,当初不过是在墙角对视一眼,后来便再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