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如今不过?二三月,倒也不热,就是比较考验定力,他站在那里,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前一日看的有趣典籍,便是久候在那里,也不觉得?焦急。
突然前面就出现了动静,顾成礼抬眼望去,也没看到什么名?堂,他站在队伍中段,离着殿门远,根本听不到前面的声动,也不知前面之人听了什么。
明明他都什么没听见,顾成礼却能感受到身后的众人也发出低低私语声,心下莞尔,他们听不到声,想再多也只是枉然。
“宣一甲状元顾成礼、榜眼李文彦、探花孙承泽觐见,宣二甲传胪……”
“宣一甲状元顾成礼、榜眼李文彦、探花……”
“宣一甲状元顾成礼、榜眼李文彦……”
传唱的小太监一声接一声,顾成礼离金銮殿正门有段距离,远远地他便听见了传唱声,等到了他身边时,已经成?了好几个小太监重合传唱的叠音了。
李秀才就站在顾成?礼一侧,见此连忙拽了他一下,两人齐齐上前进金銮殿觐见。
李秀才之前花了银子从小太监那里打听过,便知道今日进宫肯定会是好消息,可也没想到会是这般好。
他居然会是榜眼,这?个名次太超乎他意料了,沉浮那些年,早就将一开始自信满满打击得体无完肤,虽然如今重拾信心,但也不过?是心态更稳罢了,在他看来,哪怕是没考中落榜了,也不是奇怪事,万事皆无常。
可等传唱的太监宣
读他考中了榜眼,他反而?会觉得?有些不真实感,一时心中悲喜交加,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倒是对学生的成?绩反而反应更纯粹些。
顾成礼考上了状元,真正的六元及第,而?不只是他先前揣在心里的念想,那高兴的情绪很快将他包裹中,连对自己前半辈子命途跌宕起伏的酸涩都被挤占开,高兴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搁那儿矫情。
“待会儿进了殿,你别慌,凡事可以看着旁人学着……”李秀才激动得满脸通红,说话也不似平时那般沉稳,而?顾成礼反而显得沉稳多了。
领路的小太监暗自打量这个新鲜出炉的状元郎,若不是顾成?礼脸上微微笑意,他还真看不出这状元郎如今的欢喜,小太监啧了一声,不愧是六元及第,与以往那些状元们就是不一样瞧着就不一般。
其实不消李秀才开口,小太监不仅负责着领路,还将进殿后要注意的事项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免得?二人会在殿前失仪,除了这?些,他还提点了二人进殿后要如何行礼,可谓是妥帖至极。
顾成礼心里赞赏,这?小太监瞧着年岁不大,但办起事来却相当靠谱,不愧是宫里的,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
顾成礼进金銮殿时,身旁除了李秀才,还多出一人,瞧着年岁也不是很大,大约二十?来岁,他心里估摸着,这?人应就是探花孙承泽。
自传唱太监喊出声后,朝中百官各个眼观鼻鼻观心瞧不出什么名?堂,心里却不断地翻涌着,他们对顾成礼还是有些印象的,该让自家子弟去打探过消息。
不是说只是稍微聪颖些的少年吗?怎么如今都已经考上状元了?这?都已经六元及第了吧,如今在大周还是头一份呢。
故而?等顾成礼三人进殿时,打量的目光纷纷朝着立在中间的那少年而去,他们都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狐狸了,将身上的官威悄然释放压去,李秀才与孙承泽脸色微僵,顾成礼却宛若毫无察觉。
顾成礼是真的没有太大感觉,他前世当学霸时,各种访谈讲座都参加过?,别说是这种暗自施压,就是直接与那些大领导谈话,也是常有的事。
景熙帝端坐在上方,看着顾成礼三人
,眼里是好不遮掩的满意,“众位爱卿瞧着,朕选出的这?状元郎、榜眼和探花如何?”
朝官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陛下这?时候不是该继续宣读着诏书,然后赐这?一甲三人去游街吗?怎的会这?时反而问起他们如何了?
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望着景熙帝脸上的满意之色,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这?三位皆是青年才俊,便已金榜题名?,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陛下能选出这样的才俊,实乃大周之幸啊!”
“……”
景熙帝听着朝官的应和声,先是点头,随后却摇了摇头,弄得?朝中百官摸不着头脑,却不敢猜他这?究竟是何意,没再出声。
好在这时景熙帝也不想听他们这种附和声,望着静静立在殿中的少年,缓缓开口,“赐顾成礼状元府一座,授予翰林院侍讲学士,榜眼李文彦与探花孙承泽,赐翰林院编修一职……”
顾成礼听着,如今自己这?是被分配工作了?不过?翰林院侍讲学士也不知是何职,听着倒像是个讲学的。
立在下面的百官却一惊,往年一甲三人也是会直接赐官,可状元一般都是从六品翰林出身,这?已经是极好了,像二甲进士都未得封官,还要从最末端开始做起呢。
可顾成?礼如今却被直接封为从五品的侍讲学士,整整比原先高出两个品阶啊。
若是顾成?礼官做得?不错,想要从从六品升迁到从五品,至少也要六年的时间,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