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为数不多的几本?馆藏本?都被炒出了高价。
原本?赵明昌还为掏出不少钱印书而心疼,等见赚了这么多钱后,对顾成礼是充满了信任,凡事唯他是从!
按照分成来算,顾成礼也?拿到了不少钱,就连帮工的许敬宗与裴清泽都各自分了不少银钱,不过眼下他们却?没欢喜的心思。
“你?要去京城?”赵明昌愣愣地看着裴清泽,半晌没反应过来,本?来《国风》卖了一个来月,赚了许多银钱是件大喜事,他还想着四人?一起去山下县城好好逛逛呢,却?没想到裴清泽竟然要与他们告别。
裴清泽点了点头,面?上神情淡淡,“我?祖母大寿,我?与父亲需回去贺寿。”
可他脸上却?并?没露出几分欢喜,提起祖母,仿佛也?只是一无?关紧要之人?,倒像是要回去应付差事模样。
赵明昌挠挠头,看看顾成礼与许敬宗,他们未曾开口,心里?却?打了个转,如今好像是头次听裴清泽提及他祖母?顾成礼一直听闻裴清泽家世不错,又听他父亲是县学教谕,故而是官宦之后,未曾料到他祖母竟还是在京城中,这么看来,裴清泽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啊。
不仅是顾成礼这么想,连许敬宗心中所想差不多也
?是这些,裴清泽见了这两人?脸上流露出的几分感慨之意,突然开口,“我?父亲只是家中庶出,我?也?只在年幼时去过那京城老宅数次。”
故而他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身世,不过庶出之后,便是在老宅那边,也?不曾受过重视,何必拿出来吹擂。
顾成礼三人?见他一脸清冷之意,显然对京城那个祖母所在的老宅并?无?太大期盼,相互望了一眼,都没开口,若是庶房所出,就算是大户人?家,只怕其中的水太深,日?子也?没想象中的美好。
顾成礼开口问了一句,“那你?约莫要多久回来?”
明日?坐船离开,从江南府北上去京城,来回一趟至少也?要月余时间,只怕到时候已接近年关,可若是年关在即,裴教谕是否会直接留下来在老宅那边过年呢,那等裴清泽回来可能就是明岁开春了。
赵明昌和许敬宗也?眼巴巴地看着裴清泽,他们都未曾想过裴清泽会去京城,而一去这么久,顿时心里?有些不舍。
裴清泽未开口,他自己心里?都没点数,甚至有些隐隐担忧,此次回去,父亲很可能就要在京城那边任职了。他父亲是有举人?功名,虽然后来没有参加殿试考取进士,但举人?功名足以为官,裴家在京中也?是有门路,若是想将父亲留在京中为一小官,并?非是难事。
裴清泽了解他父亲,这么些年都只是在县学为教谕,而非是进入仕途中,如今却?想法突然转变,很有可能是为了他,想要为他铺路,他想与父亲,自己根本?不想要他付出这些,也?不想父亲回到老宅中去受人?摆布。
顾成礼见裴清泽脸上神情阴郁,未曾道明何日?归来,便道,“明日?我?等送你?一程吧。”
“对,正好明日?又是月旬之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码头送你?一程。”赵明昌同样开口,便是许敬宗也?点头同意。
看着这几个同窗舍友,裴清泽脸上神情好转几分,轻轻点了点头,他看向顾成礼,“到时候,你?写的那话本?子也?给我?捎上几本?。”
顾成礼一脸疑惑,他记得裴清泽似乎对话本?子不是很感兴趣,与赵明昌并?不同阿。
裴清
泽无?奈一笑,“从江南府去往京城路途甚远,便是乘船北上,也?要消磨不少时日?,只怕到时候根本?无?法看书……”
顾成礼听他话音之意,似乎是有些晕船,“可要去郎中那里?弄些方子?”
“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并?无?大用?。”裴清泽摇头,到时候在船上难受,他肯定是无?法读书的,那还不如将顾成礼写的话本?子拿来看看,其实他还挺好奇顾成礼会写些什么,这些时日?时常听赵明昌以及旁人?提起过多次。
因想着裴清泽明日?就要离开,顾成礼等人?心里?难免有些低沉,到了晚间也?无?心笑,早早歇下,翌日?一早便醒来,三人?一道儿下了山,带着一点薄礼,打算去县城码头送裴清泽回京城。
一路上,赵明昌嘀嘀咕咕了好些,无?外?乎是庶子日?子艰难,他见识过的那些与赵家交好的人?家,他们的庶子是怎样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的,又感叹幸好赵家没有庶子,时而替裴清泽感慨两声,仿佛裴清泽这番不是会京城老宅,而是要去龙潭虎穴了。
顾成礼听着他一连串的话语,又想起前世宅斗宫斗电视剧里?的各种名场面?,也?忍不住为裴清泽捏了一把汗,到后来就连许敬宗都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可等他们站在同安县的码头上,看着张灯结彩数米来高的船帆,床朻雕花无?一不精,船帆上还写了“忠义伯爵府”四字,又见着那船舫上的管事一脸恭敬地走到裴教谕面?前,弯腰喊了声,“四老爷安。”
顾成礼三人?沉默,想起一路上听赵明昌揣测的裴清泽回京后苦难史?,觉得终究是他们冒犯了。
人?家正经的侯府公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