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泊衡?”唐茵顺着他的音悠悠地道。
见她答话,聂泊衡的话匣子顿时就打开了,但多数都是围绕着聂泊宇,唐茵也听出来了,对方是个有本事的,若是搁在她初生的那个年代该是一个冰山总裁的角色,但是聂家以军著称,聂伯宇年纪轻轻在这乱世已经打了不少胜仗,如今更是割据一方,虽然处于初期,到底是少年英雄。
这样子与话本子里的男主角描述的分外相似。
再想想自己那可怜的妹妹,恐怕这次又是要被炮灰了。
再细看聂泊衡那张白皙俊秀嫉恶如仇的脸庞则活脱脱的又是一枚男配的样子,若是真照着剧情下去这人恐怕也会对妹妹不利吧。
唐茵神游,一双妙目却盯着聂泊衡,看起来是在听他讲话。
聂泊衡絮絮叨叨的将他聂家的发家史,他嫡亲大哥的聂泊宇又是如何割据一方讲的极为详尽精彩,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身为聂家之人的骄傲之色,一番口若悬河下来却见唐茵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微烫的脸颊,“茵姐姐,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唐茵长得不错,人虽清冷,但是一双桃花眼却是满含温柔。
聂泊衡顺风顺水的长这么大,又是出身显赫,自是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他这么久。
唐茵微微回神,急忙收回了视线,淡淡地道,“没有。”
见她疏离,聂泊衡莫名的有些失落,他是聂家的二公子,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前些日子跟着大哥去军队长了见识,大哥因为要筹备婚礼就先走了,原本也是派了保镖给他,但是他在学校自由散漫惯了,并不喜欢这么多人跟着他,半路上甩开了这些人,独自一人在宁城晃荡了一段时日,又想着大哥的婚礼将近,便托了朋友买了回家的票,没曾想竟然遇上了个熟人。
聂家和唐家同在津河一带,又同是大家,虽然打交道不多却也相互认识。
更何况唐茵在唐家可算是特立独行的,念女中的时候就去了法国,这么多年了,压根就没有回过唐家,一度在津门城都不知道唐家有这么个大小姐。
也确实,唐茵醒来的这具身体,从国内混战开始就一直在法国,到死也未曾回家,更没有理会过水深火热的唐家人。
两个人一时之间有些沉默,唐茵是真的乏了,被聂泊衡盯着又不方便在躺下,反倒是靠着车窗的小桌睡着了。
许是长年喜欢待在屋子里,她的肌肤有一些几近透明的白皙,甚至隐隐地能看细小的绒毛。
聂泊衡就趴在她对面一眨不眨地瞅着她,聂泊宇比他们都大,聂泊衡和聂泊宇更是差了七岁,算起来唐茵只比这个聂泊衡大一岁而已,而妹妹唐沁则更小今年只有十七岁,足足比聂泊宇小了九岁。
照理说这样的联姻不该是唐沁和聂泊宇的,但是唐茵不回家,又接管了唐家老爷在海外的生意,压根就不受唐家的拿捏。
更何况聂泊宇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枚优质的金龟婿,唐家怎么舍得放弃这条大鱼。
更何况这些年唐家掌管河道上的生意,得罪的人也不少,如今正是各方混战,聂家要钱,唐家借聂家的势寻求庇护,倒也算各取所需。
许是唐茵睡得香甜,聂泊衡趴在小桌上仔细看了她一会儿也睡着了。
列车上的灯不知道何时熄灭了。
一晌好眠,大约凌晨时分,火车发出一阵长长的鸣笛声,到站了。
对面的聂泊衡也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似有涟漪,唐茵视线微转避开了少年灼热的目光,纤细的手刚放在皮箱上,就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住了,“我来吧。”
唐茵收回手,轻声嗯了一下,有免费的劳动力自然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迎着寒风下了车,聂泊衡很绅士的挡在她一侧,似乎想要将她裹在他的大衣里,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两个人就这样进了出站口,唐茵的心却是七上八下的厉害,明天就是唐沁和聂泊宇成亲的日子了。
但是总感觉今夜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一颗心莫名地揪了起来。
聂泊衡回家,聂家的人早早收到了消息,出站口早有侍卫员等着了。
唐茵却是没有和唐家打招呼,一来她和家人关系并不是很融洽,二来她并不想打草惊蛇。
所以聂泊衡看着唐茵和空荡荡的出站口的时候有些吃惊。
唐茵环视了一周,许是太冷了,竟然连一辆的士和面包车都没有,不由得蹙了蹙眉。
聂泊衡原本走了出去,又折身回来,“茵姐姐,我送你回去吧,这个点儿恐怕没什么车了。”他没说的是为了明天的大婚,聂家已经下了全城通令,婚车要走的线路上基本上没什么车。
当然这也是为了聂小司令的安全。
“也好。”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颇有古典女子的气息,倒不像一般留学生那般崇洋媚外飞扬跋扈。
聂泊衡感觉心口莫名地一缩,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但他素来大大咧咧,女性朋友也不少,并未多想反倒体贴的替唐茵开了车门。
坐在前排的司机略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话,车刚发动就听后面聂泊衡道,“去唐家胡同。”
唐家胡同住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