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倒罢了,若是让旁人知道她在这里还有亲戚,怕是对林祥清他们都不是好事。
现在暂时点了林琅的睡穴,可等醒来的时候,若不提前将话说清楚,到底还是个麻烦事。
扫了一眼晏季,林琳抿了下唇。
真不够闹心的!
晏季那里在听到护士和伤员喊‘林大夫’的时候,便对这人与林琳的关系有了模糊的猜测。
晏季曾经好几次‘不经意’叫过林琳的名字,林琳每一次的反应都让晏季肯定林琳的名字就是她自己的。
林琳的身份,还有那个大夫也姓林,叫林琅。
林琳,林琅,大夫,驱虫的药粉......
上午参观了医院,用过午饭,午间休息后,下午又去参观了妇女联会那边的工作。
这里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纺线的,织布的,做衣服,纳鞋底的,看到考察团来了先还紧张了一下,之后在接待人员的笑意说明后,又都低头忙了起来。
外国记者很好奇纺线架子,一连声的说神奇。对于织布机,外国人却没完没了的说什么太落后,效率太低的话。
最让他们好奇的是纳鞋底这个活,问他们为什么不用胶底的鞋。
听到这里林琳都不好意思替他们翻译了。
要是条件允许,谁特么会放着好日子不过没事折腾自己呀。
等这一圈转下来,雪就更大了。
看着仿佛要下个没完没了的雪,刮个没完没了的风,工党这边也都头疼了。
一是担心这些考察团的人会生病,二一个就是预期的安排可能要出现变化。
天冷的时候,呆在温暖的窑洞绝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将火炕烧得热热的,再将脸盆打满水放在靠近炕洞的地方,屋里立时就不干了。
他们今天每人还得了两个苹果一个桔子的供应,晏季没吃都给了林琳。林琳剥了个桔子俩人分着吃了,又将桔子皮丢到了炕洞里,屋里一瞬间便全是桔子的清香。
负责接待他们的人,还给送了些延州自产的核桃和大枣,林琳和晏季直接将这些当了零嘴。
核桃是生核桃,俩个躲在窑洞里没事干的家伙还用小火炉烤着吃。
端的是悠然自得,逍遥自在。
外面那么大的雪,草场的舞会也没了。今儿晚上,工党那边组织了一个谈话组,分别与考察团里的人谈话聊天。
谈星星,谈月亮,谈谈那草蛋的倭匪啥时候集体切腹,再谈谈他们对共同抗倭的期待。
说理想,说未来,连带着跟资党这边的人说说跳槽的可能性。
因为都是小组谈话,谈了什么大家也都不甚清楚。不过林琳相信工党这边人的谈话能力,绝对会让考察团的人‘不枉此行’......
林琳一直在想着如何去见林琅。晚饭后,知道工党这边做了这样的安排,林琳眼前就是一亮。
林琳和晏季明面上都是翻译,可实际上怎么回事,工党这边心里都清楚。
晏季跟着工党这边的翻译与几个外国人和工党的几位首长在一处。
林琳跟着外国记者去老首长的住处采访老首长。
到了地方,林琳小声与早前带着自己来见首长的人说了林琅的事,随后这边便悄悄的安排林琳去见林琅了。
林琅是中西药全都能拿得起的大夫,再加上他还要照顾残疾的堂弟林珏,因此他单独住了一间宿舍。
林琳到的时候,两人也正在说着林琳。
回想当年,林家四代同堂,何等枝繁叶茂。如今说多了都是眼泪。
看着这哥俩,林琳也是感慨万千。先与带她过来的人说了谢谢,这才关上窑洞的门走进去。
三人见面,先是抱头痛哭,然后才叙起了别后之事。
乱世之中,家人走散,至少还能有份期待。心里还能想着他们也许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活着。
林家这一代兄弟姐妹不少,算上前几年刚出生的堂妹,一共十二三个。
大难发生时,三房离得近直接带着全家老小回了老宅与大房守望护助。
可正因为这样,大房和三房才都折在了一起。
如今除了大伯家的大堂哥林琅,三叔家的堂哥林珏,就只活了林琳一个。
洽巧是林家三房,一家一个。
林爹没纳妾,二房就只有原主一个孩子。林家二房本来在林家就有些个人丁单薄,尤其是没有儿子这一点,最让林爹受同情。
早年的时候,也曾想过继个儿子,后来到是不了了之了。如今就是想要过继也没了。
林琅和林珏之所以会在延州县,还是因为当时出事时,工党这边一位重要领导人受伤颇重,需要个好大夫,而林琅带着刚刚做了截肢手术的林珏正好需要人家保护和照顾,于是便一路跟着那位重要领导回了延州县。
后来林琅在这里的医院做了外科大夫,林珏截肢的伤口痊愈后便坐在特制的轮椅上帮着林琅配药。
这会儿子,对于林家来说,别说儿子了,就是个姑娘那都是宝贝。
林琅和林珏说完他们的事,林琳又说了原主的。
先是听到林爹俩口子已经过世的消息,然后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