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虽然平时懒洋洋又不着调, 但关键时刻却是十分可靠的伙伴。青年三两下从座位上跳出来, 一把握住与谢野晶子颤抖的手,冷静道:“战场?常暗岛?”
惯来机敏妍丽的女性看向同事, 瞳孔涣散;她抖索着张了张嘴, 却没能发出声音。
侦探青年拿过与谢野晶子手里的文件夹,一边握住伙伴冰凉的手, 一边靠着办公桌的边缘翻开文件夹:“织田咲,雄英高校一年级生……个性不明?十六岁?”
对与谢野晶子而言,真正称得上【战场】二字、能让她如此失态的, 毫无疑问是十年前那场看不到日出的末期战争——
那么顺推过来, 当时‘织田咲’才六岁?
“你冷静一点。应该只是长相相似,或者重名重姓的人。”
江户川乱步大脑飞快运转,不忘安抚伙伴, “她现在还是高中生。虽然大战末期双方都已经失去理智,但把几岁的女童直接推到战场上, 果然还是——”
不太可能吧?
当时十一岁的与谢野晶子因特殊的异能力被投入战场,作为医疗兵使用;能让未成年医疗兵如此惊慌的敌人, 必然是超可怕的杀伤性武器类,说不定还是对方压轴王牌般的存在。
在异能者公约存在的情况下,在正面战场投入孩子——
对方的首领是黔驴技穷, 还是人间之屑?哪怕不提道德底线, 六岁, 觉醒异能力不超过一年, 与己身协调值极低, 再如何强大也是随时可能失控的炮.台,分分钟敌我不分。
“她是、她是……”与谢野晶子睁大了眼睛,努力想要描述那份侵入骨血的恐惧和警惕,“她不一样,她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大人,小孩,士兵,平民……”
那孩子穿着洋娃娃般的柔黄色背心裙,像是无悲无喜的死神:不属于争斗的任何一方,只是漠然地站在战场中央,挥手收割目之所及的生命。
她的攻击方式非常简朴,随身携带一把锋利的日本刀;受到攻击的士兵身上会留下简单的刀伤,但与谢野晶子却无法复原——
无论多少次使用个性,刀痕都会留在伤员身上;不断流血、溃烂,直至死亡也不愈合。
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名为‘请君勿死’,能在濒死的情况下将人身上的伤口完全恢复,但那孩子留下的刀伤却一直会残留在伤员身上;
无数次、无数次的尝试,渗着血的伤口都像是在嘲笑死之天使的徒劳。
“让你的异能无效吗?”江户川乱步摸摸下巴,“应该不是‘异能消除’之类的个性……”无视时间、无视对象、无视距离的异能消除,完全不符合异能力的基本规则。
青年抖了抖被拆出来的档案,难得露出了疑惑的模样:“无论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女高中生,虽然【个性不明】这一点让人有些在意……哦?国中还是英雄志愿生呢~”
与谢野晶子顿了顿,好不容易在叙述中平静的表情逐渐扭曲:“英雄?”
那孩子跟首批进入常暗岛的军队一起踏上战场。大家手里都积着一层洗不掉的血污,不讲情面地说,年幼的死神小姑娘应该分外厚;然后一转眼六年过去,她变成了英雄生?
多么戏剧化的转折……所以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户川乱步笑眯眯,打印纸的尖角轻轻滑过青年的下巴,带出一个兴味的弧度:“这个谜题听起来超——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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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横滨的某个单身公寓内,常暗岛年幼的死神正乖巧无比地低头挨训;说挨训也不是那么准确,毕竟身为母胎话废,织田作之助也训不出什么长篇大论。
打着石膏的织田大家长气不打一处来,憋了半天,努力措辞斥责道:“关心家人很好,但因此中途放弃自己的任务,绝不可取。”
织田咲小声逼逼:“体育祭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其实也——”
“不要狡辩,你连累了天喰。”织田作要被不省心的妹妹气死了,扶着额头无奈道,“如果不是相泽先生打电话过来,你还准备继续瞒着我,对吗?”
“什么幼稚的班主任啊!他是小学生吗?还告家长?”织田咲气冲冲道,“老实说吧,其实我也没准备瞒着你,只是不想马上说出来让你担心罢了——”
织田作:“说实话!”
你才是小学生!
“……”翠眸女孩心虚了几秒,若无其事地恢复了理直气壮,“不说这个了。总之,既然你不欢迎我们,那我和天喰前辈马上就离开;逆流,把糖放下,走了!”
小偷小摸的逆流之河一个激灵,赶紧把糖塞回去,大声道:“我没有!”
反咬一口。织田作没好气地拍拍妹妹的脑袋:“不要闹脾气。相泽先生快到了。”妹妹的班主任在体育祭的工作结束后,马上就边动身、边打电话向他询问情况。
织田咲大声逼逼:“谁要坐那个幼稚大叔的车回学校!你信不信,我半路上就杀人越货、埋尸夺车,从此浪迹天涯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妹妹——”
织田作:“……就说了不要闹脾气。”小姑娘这边说不通,大家长转头看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