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系他们关系的到底是什么?
万千只蚂蚁噬咬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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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不仅是年末,也是沈攸寒带小伙伴们一起来城郊别墅群一起聚会的日子。
因怕小孩冷,管家在室外也准备了很多取暖的火炉,而沈攸寒心心念念的烤肉架子,虞敛月一早已搭建好。
后来,南妍妍来了,就没她什么事了。
红格子野餐垫上,配上了几张做旧的英文报纸。
沈攸寒还没等到人,已经开始兴奋地转圈圈了。
虞敛月扫了一眼墙上的钟。
黄梨木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显得沧桑而阴沉。
12点。
她扫了一眼楼下的光景,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留在这里整整半年了,走时竟然会讶然于自己对这个房间充满了熟悉,尽管与沈恪之一墙之隔,如此之近,可除了沈恪之醉酒那会,他从来没有逾越过半分。
这很好。
一切回到了正规。
不管她离开或不离开,沈攸寒不会因为偏激而狭隘,不会为了急于表现而卖乖讨巧,也在未来会有很多陆陆续续到场的小朋友为伴。
她盯紧着她早就安装好的倾斜45°的摄像头。
电脑频幕上的那个入口,还没有剧情开展的任何痕迹。
三岔路口很平静。
虞敛月继续收拾搭理起自己的日用品,不小心从行李箱的夹层里看见那罐她曾经抹在沈恪之脸上的mer.
在一切被揭晓答案之前,她无知得特别快乐。可现在呢,她只是默不作声看了一眼保质期,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不想要在未来的生活里有任何他出现过的影子了。
沈恪之这天不知道为什么在MIF就一直心绪不宁。
明天是元旦。
他暗自想,她或许早就定好了餐厅。
就算她不留情面地扔了他们的相册,但也不妨碍他们共度跨年的美好时光。
他的期许远大于他的失落。
越是得不到,越是让人心痒难耐。
他便提前给公司放了半天的短假,MIF各大部门与机构均表示无法相信,这是MIF有史以来第一次提前放假。
不人性的公司出现了最人性的一面。
众人猜测纷纭。
很多人说,是夫妻关系和睦才导致沈总心情大好提前放假休息。
而沈恪之在迈出MIF巨大玻璃门前恰好听到了这一重猜测。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更轻快些。
他精心准备的烟火放在后备箱里,他极速前行,只为更早到她身边去。在幽深的黑夜里,为她点燃一抹绚烂。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花园有多热闹纷呈,他家就有多寂静肃穆。
一上楼,他根本听不到任何动静了。
他透过移门一丝丝门缝,终于见到了她的身影。
可当他回过神来,他才想起去判断,她在做什么!?
她在收拾行李?
她在准备离别?
凭什么,就算她一直隐瞒欺骗,纵使她心里压根儿就没有了他这一号人,他不也还是兢兢业业做这个父亲,成为她负责任的丈夫——
她有什么理由非要这样一声不吭的打破他所有以来的幻想?
还是那些男人?或者又是对旁人的一时兴起?
沈恪之回到楼下。
小孩子们无忧无虑地嬉戏打闹,而一旁旁观着这一切察觉到沈恪之有些不对劲的南妍妍守在别墅后宽阔的草坪上,像是更早找到了端倪。
恐怕沈恪之和虞敛月到今天也没真正在一个房间呆过吧。
南妍妍暗自庆幸。
尽管赖梅华的点子她也曾经那样排斥过,但人总是被推着前行。
她举起白兰地的酒杯托盘,一步一步靠近了他。
而今天的沈恪之没有想象中的不耐烦。
“劳烦你了。”
他比想象中的更温和,就像是阴郁褪减,毫无瑕疵的完美雕塑脸终于显得不那么不近人情。
沈恪之瞥向南妍妍温柔无害的笑脸,听到了习以为常的答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能为寒寒照顾她的同学朋友,是我的荣幸。”
沈恪之如果没有怀疑过虞敛月可能会离开的消息,他不会慌乱到忘记看见酒杯里那一层白兰地本不应该出现的白色浮沫。
他挑了最靠近他手边的那一杯,一饮而尽。
他对着南妍妍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就回到自己庭院去,没必要在这里多逗留。”
“恪之,我看你脸色不那么好,要不我扶你上去休息。”
南妍妍摸得清楚,除了有通道的沈恪之和虞敛月公用的那一件卧室,在第二层有个密不透气的仓库。
尽管她想直接找个客房,但底楼一不小心暴露了,她多多少少心有忧虑。
但如果男人都变成了她的男人,那沈恪之又何尝不会站在她的那一面呢。
“不用。”
沈恪之生硬而眉峰不转的告诉她。
沈恪之觉得头皮滚烫,额头发热,但他依然没有察觉到什么,他只是觉得一定是虞敛月又气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