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尔坐在沙发正中央，罗伊和杰森分别坐在他的两边。就在他们对面坐着康纳，奥利弗不在，至于他在忙什么，他们没人想追问。
反正在奥利弗把自己搞死在某个巷口之前，他们记得把他捞出来就行了。
发现参与拍卖会的人物有托尼·斯塔克之后，罗伊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问题，因为对方就意味着麻烦和变数。
所以半个小时前，他们给康纳打了电话。
至于为什么不是奥利弗……算了吧，他会在拍卖会现场和布鲁斯以及托尼掐起来的。
康纳很干脆利落地就答应下来，翘掉了会议直接赶了回来。
开玩笑，公司能有家人重要吗？
“你想要什么？”康纳问，眼睛看着阿塔尔，“我刚才已经把我们的入场帖拿到手了。”
康纳继承了奎恩企业，在星城拥有绝对话语权。所以他根本没动用什么手段，只和拍卖会那边打了声招呼，对方就立刻把他的名字添了上去。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回来了，免得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阿塔尔对他们绕来绕去又来麻烦康纳感到抱歉，毕竟冲着之前他们说的那些话，可以知道，康纳看上去挺忙的，又要上课又要管理公司。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阿塔尔有点愧疚地说。
他还没来得及调查就被罗伊和杰森给堵了，投降地如此迅速，让他自己都感到汗颜。
“那就先去调查吧，我会陪你去拍卖会的，”康纳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在翻找着纸质资料，另一只手在膝盖上敲了敲，“到时候，我会让你拿到手的。”
“托尼·斯塔克会出席。还有莱克斯和布鲁斯。”罗伊提醒。
“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准备的。”
康纳又看向阿塔尔：“必须得到？”
阿塔尔点头。
“抢也要得到？”
阿塔尔更加用力地点头。
“好。”康纳说，“那我们会拿到的。”
在一旁的杰森对这段对话感到有点无语，这充分表现出来了阿塔尔两个哥哥们的溺爱之情，仿佛在鼓励阿塔尔更加任性肆意一点都行。
说完，康纳就站起来，从沙发上拿起西装外套，往身上一披，然后朝楼梯走去：“我还有些文件在家里看，等你们查出来了告诉我。”
杰森还在盯着阿塔尔看，他一言不发，但内心却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突然闯进他视野里的人似乎被一团迷雾笼罩，阿塔尔虽然表现得坦坦荡荡，好像丝毫都不遮掩，可是他知道他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因为能骗过多疑的人的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骗过自己。
他对阿塔尔确实是有一些好奇的……按照杰森看过的那些书来说，好奇是一段故事开始的必要因素，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吗？
——作为一段故事的参与者。
这感觉有些微妙，好像自己成为了阿塔尔本人故事的一个重要配角，透过细节的眼睛窥探某个人的人生一样。
杰森轻轻笑了一下，心底升腾起某些见证者的愉悦。
阿塔尔转头，问道：“杰森，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杰森否认，“至少现在没有。”
阿塔尔抓起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摇了摇，眨了眨眼：“好。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
他没忘记之前杰森突然的怒火，他猜测这只小鸟最讨厌的就是隐瞒和堤防。
杰森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缩，没有意识到阿塔尔居然会直接动手。
康纳在楼梯上的脚步一顿，回头，有点阴郁地看了杰森一眼，仿佛杰森再和他的弟弟多说一句话，他就要当场杀了他似的。
杰森抬眼和康纳对上了目光，后者眼神暗含警告，仿佛在说——
我知道你的所有背景，把你放在阿塔尔身边是因为他信任你。
可要是你越线的话，敢伤害他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动手的。
的确，杰森帮助过他们。但康纳绝对分得清楚什么时候不感情用事。
杰森知道康纳绝对做得到。
据他所知，少年泰坦的队伍里也有一个绿箭家的女孩，他见过一次。
某次，她因为任务，被队伍的领导者提姆选择推去了最危险的关卡断后，因此受了非常严重的烫伤。
按道理来说，这种决策对超英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了，做这一行，你就得随时面对受伤的情景，可是关键在于，她有艾滋病，身体免疫力低下。
而烫伤是最可能感染的受伤方式之一。
康纳一言不发地接回了她，同时给提姆找了“一点麻烦”，知道这件事的杰森，对康纳的护短程度刷新了认识。
因为提姆真的……
杰森面不改色地迎接康纳的目光。
直到阿塔尔松开杰森的手，康纳才移开视线，身影在楼梯口消失了。
现在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罗伊把他的棒球帽摘下来，红发乱糟糟的，汗珠凝在鼻尖，衬着翠绿色的玻璃珠子似的剔透双眼，看上去颇有点可爱。
阿塔尔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递给罗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