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自己的小徒弟挽救了在场众人的名声,防止赝品流入市场,是极大的功劳。
他笑着看向云舟,心里丝毫没有懊恼,反而与有荣焉。
这是他的徒弟,他的徒弟就是最棒的!
至于那个仿造者,相信凭罗总的能力,一定能把这个人揪出来。
以后别想再扰乱古玩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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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回去之后一直在想‘阚’这个姓氏,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但毫无疑问,这个人是个技艺超凡的造假高手,造假技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他十分庆幸此人留了暗记,否则他即使知道是赝品,也是没有办法证明的。
很多人不理解这种做法,若是不留暗记的话,岂不是没有人看出来了?
他却能猜到几分。
因为不甘心。
同为行业的顶尖人物,像书画领域的齐白石、徐悲鸿等近现代画家,其造诣和书画作品的价值完全不逊于古代的书画大师。
如齐白石大师的《山水十二条屏》曾创下9.3亿(加佣金)的拍卖记录,是全球最贵的华国艺术品,无人能够超越。
而像瓷器,在拍卖行创下记录的全都是古陶瓷。
如北宋汝窑天青釉洗、元青花人物罐、明成化鸡缸杯等等,近现代瓷器与这些古瓷的价值相差甚远。
当然,近现代也有如王步、何许人这样的陶瓷艺术大师,其作品同样价值不菲,但与古瓷还是无法相比的。
这是瓷器行业的行情,也是稀缺性与历史文化决定的,物以稀为贵。
毕竟珍贵的古瓷存世量稀少,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像这件清雍正的祭红釉瓷瓶,如果没有底款,那它的价值可能只有几万块,甚至连几万都达不到,与成本相比还亏了许多。
明明技艺已经达到了最高峰,丝毫不逊于雍正时期的官窑工艺,却只是被当做仿品、赝品,制瓷高手本人更是籍籍无名。
于是这些心高气傲的‘大师’不甘心,总会留个印记来证明自己的技艺高超。
实则用错了方法。
若是能在瓷器的画工和釉色上推陈出新,创造出自己风格的话,照样能成为真正的陶瓷艺术大师。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天花板。
虽说近现代书画的天花板比近现代瓷器的天花板高出了数十倍不止,却不是仿造的理由。
仿品终归是仿品,无法成为真品。
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云舟一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12点了,匆忙去洗了个澡睡下。
明天是周日,他还要继续修复瓷器。
在云舟准备修复瓷器的时候,冯大师也出现在了工作室。
现在青年的修复技艺越来越高,他除了偶尔指点之外,也会在这里查阅一些古籍,酆都大帝专门为自己心上人准备的。
看到冯大师,云舟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终于想起来‘阚’这个姓是在哪里听过的了!
冯大师那个做仿品的徒弟,似乎就是姓‘阚’。
不会真的是他吧?
‘无痕修复’技艺没有传承下去是冯大师生前最大的遗憾,他只对云舟提起过一次,所以青年一时没有想起。
云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告诉对方,“冯大师,昨天我参加宴会的时候,看到了一件清雍正的祭红釉梅瓶,仿得十分逼真......”
他将过程简略描述了一下,“等这件瓷瓶摔碎,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个红色印记中刻的字,是‘阚’字,门+敢的阚。”
冯大师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已经猜到了吧?他确实是我收的二徒弟。”
云舟‘嗯’了一声,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开口。
冯大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当时他在纠结传给哪个徒弟的时候,无痕修复技艺已经成熟,两位徒弟也能从他的教导中窥得一二。
可惜大徒弟没有悟性,一点都没察觉出什么,只知道埋头苦干。
二徒弟既嫌麻烦又觉得没有前途,便跟着别人做仿品去了,没想到最后还是用上了他所教导的思路,只是将这个思路用在了仿品上。
可见悟性好也没用,不走正途终究还是断送了前程。
冯大师感叹道:“他离开之后一直没有音信,直到我死的时候也没有出现,没想到刚出手就被你抓到了,可见冥冥中自有定数。
对了,那些碎瓷片你还留着么?”
“有的,我带了两片回来。”
他将碎瓷片递给冯大师,后者查看之后问道:“你觉得他是什么时候将这件瓷器仿造出来的?”
云舟也看过了碎瓷片,加上对做旧的推断:“大约在五六年前吧。”
冯大师点头:“对,五年以上是瓷器做旧最为保险的时间,此时火强色泽早已淡化。
正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你带着无痕修复技艺出现了,他应当是在试探你。”
云舟不由得愣了一下。
冯大师:“若是你看不出来,他以后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将仿品投向市场。
他应该从未想到你会看出来,毕竟你太年轻,无痕修复也早已失传,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