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电动三轮车的男人停下,皮肤因为常年风吹日晒而变得粗糙黝黑,身材也精瘦精瘦的,衣服上布满了灰尘和脏污,看来做这一行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
他踩下脚刹后,两腿一迈步从车上下来,精明的眼神隐晦地打量了洪海几眼,看到对方阔气的装扮后笑了笑:“我叫贺进,老板想看家具?”
“对,看看有什么老家具,最好是黄花梨、紫檀、金丝楠木这种好材料的。”洪海也不绕弯子了,这些收家具的整天和木材打交道,该懂得都懂。
他拿起单独绑在一旁的笔筒仔细瞧了瞧,高度大约为二十公分,口径也有十七八公分,用料十足,体积硕大。
整体的色泽为暗紫、带着隐隐的红色,入手很沉,有压手感。用指甲掐毫无痕迹,可见硬度很高。
笔筒的表面具有细密弯曲的牛毛纹和小棕眼,在靠近底部的地方带有暗朱红色斑纹,纹理自然流畅,无任何书写和雕刻,古朴大方。包浆醇厚,色泽柔和,可见经常被人把玩观赏。
洪海通过对重量、颜色、硬度和纹理等方面做出判断,这确实是一件紫檀木的笔筒,而且是较为名贵的‘鸡血紫檀’。
其颜色紫中带红,色泽十分漂亮,质地细腻有油性,偶有不规则的朱红色斑纹,比常见的牛毛紫檀还要少见。
笔筒素面无纹的特点,也符合人们对于紫檀这种顶级木材的珍爱。要么雕刻精美繁复至极,要么天然不加装饰,否则都是对这种材料的浪费。
从整块的用料和做工来看,应为清早期的作品。
紫檀是世界上最名贵的木材之一,主要产于热带地区。由于其生长速度缓慢,非数百年不成材,成材大料极难得到,因而十分珍贵。
紫檀木质坚硬、致密,适于雕刻各种精美的花纹,纹理变化无穷。尤其是它的色调深沉,显得稳重大方而美观,故被视为木中极品,素有‘一寸紫檀一寸金”的说法。
洪海将这只紫檀笔筒拿给另外几人上手,朝对方问道:“这个笔筒不错,多少价钱?”
“紫檀木老料的,要这个数。”贺进也不客气,两根手指一搭,“十万。”
“嚯,你这要价也太高了。”洪海顿时皱紧了眉,摆出一副实在太贵的表情,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刚刚看过了,这只笔筒是从整根‘鸡血紫檀木’中挖出,纹路对称,没有拼接的痕迹,较为少见。
俗话说‘十檀九空,百年寸檀’,现在已经很少有紫檀大料了,所以这只笔筒价值很高,至少值三十万,他要价十万尚能接受。
不过,谁不想以更便宜价格买到呢?杀价是必须的。
“老板,这价格不算高,毕竟是紫檀木的笔筒,要低一点的话...那就八万块,八万块不能再少了!”
贺进心里也有点没谱,他以往收到的家具品类繁杂、有好有坏、有新有旧,每次收回来之后,自己得先处理一遍。
将它们一件件的清理干净、分成几大类依次摆放。除了完好的家具外,其他瘸腿有伤的实木全都拆除,坏的扔掉、剩下完好的拆成一块块的板子,然后批量卖给家具厂。
虽然利润不低,可赚的都是辛苦钱。
不过前几年在机缘巧合之下,一位富商看中了他刚从老宅子里收来的黄花梨小香桌。
那香桌看着很破旧,四条腿还断了一只,却被以二十万的高价收走,比他忙活半年的利润都要高!
从那以后,他便尝到了甜头,开始有意识的收集像黄花梨、紫檀、金丝楠木这样的家具。
不过贺进明显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验,对于家具的做工、用料、年代等等并无研究,对市场价格也不敏感。
他每次出手都是见好就收,能卖个几万块就满足了。可即使这样,几百块收上来的东西、几万块转手卖出去,那利润也是常人不可想象的。
“就五万。”洪海伸出五根手指,拢了拢身上的假皮草,摆出一副懂行的样子:“你这紫檀笔筒确实是老料,但颜色一般、比普通的暗紫色要差,金星也少,你这要价太高了。”
“得,五万就五万,卖给老板您了。”贺进一咬牙,反正收的时候才花了不到两千,这一趟买卖赚了二十多倍,不亏。
洪海借着皮草的遮挡掏出五沓大红票子递给他,后者接过后立刻背过身去用验钞机清点了一遍,又抽出两张对着阳光照了照,将钱快速收到贴身的黑包里,笑得牙不见眼,“老板真是实在人。”
接着他凑近了低声道:“您要是还想要,我仓库里存着几件好货,等我收完货带您过去。”
洪海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心里乐开了花,低咳一声掩饰住眼底的激动:“行啊,你那仓库远不远?”
“不算远,您开车过去的话也就二十多分钟。”
贺进黝黑的脸上同样满是兴奋之色,“老板,先留个联系方式,等我收完这两家货就联系您,最多一个小时。”
“可以。”洪海打了个电话给他,保险起见,也让他留个号码给自己,省得到时候找不到人。
等到精瘦男人骑着电动三轮走了之后,洪海握住拳头喊了一声‘Yes’,得意一笑,“宝贝们,我有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