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富江’交往,本来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喂!”
富江从来都不叫立夏的名字,只称呼他为‘喂’。
“快点说‘爱我’啊,我都对你这么好了。”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依旧矜骄到不可一世。
想要得到一切的少年,贪婪而又孤独。
可惜……
川上富江的爱情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没有感动。
无论再怎么去追逐,对方的眼睛始终清醒,毫无痴迷与爱意。
人生有很多的第一次。
包括出生,死亡,还有喜欢上一个人。
从小到大都被无数人喜爱着的川上富江,每一个微笑都让人感到目眩神迷。
他本该无往不利。
但是,那个人不喜欢他。
他其实是知道的,立夏对他的感官绝对是负面多于正面。
为此,没有办法再向着那个人迈出一步。
直到后来有一天――
富江从别人的嘴里听说了一件事。
那个人……藤丸立夏,好像打算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富江打算晾一晾藤丸立夏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嗯,说起来,今天有室外的课。
黑发黑眼,容颜秀丽的少年,他望向窗外枝头落下的花,收敛起思绪。
之后发生的事,绝对是富江预料以外的存在。
他想过很多东西,除了死亡。
我怎么可能会死呢?
我不是……被除了藤丸立夏以外的所有人深爱着吗?
“富江……富江。”声声念念的爱意在少年耳畔吐露,“我爱你啊。”
他看到自己的腹部被剖开,曾经引以为傲的好看的眼睛和总是打理整洁的头发溅上了自己的血。
原来如此,这是……‘爱’吗?
这可真疼。
如果这是‘爱’的话……好吧。
即使这样,也想被爱着。
想要被所有人爱着,包括藤丸立夏。
“――咚、咚、咚。”
这声音,像是那时,心脏的鼓动。
然而……
富江恍惚的状态在这一刻被打碎。
“你想干什么!”
质问声直指用指节敲击着墙壁的太宰治。
他手上缠绕着绷带,鸢色眼眸在惨白的灯光下,产生了温暖的错觉。
“嗯?”他笑着,将枪/口向下,在富江的头顶上压了压,“安静一点。”
“我不打扰你回忆过去。”太宰神色冰冷,“所以,请你暂时不要注视现在。这一点,能做到吗?”
富江毫不怀疑,如果他回答‘做不到’,那么这个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就像他之前对那些‘富江’的死亡一样的无动于衷。
但是――
“……立夏。”他看向那个有着蓝眼睛的少年,固执凝望,寻求一个答案。
少年看着他,看着他。
渐渐垂下了眼睑。
睫羽的隙间露出那么点微光,是少年半敛着的眼眸。
那微光……既做眼泪,也做湖。
于是,富江的声音里带上了梗塞。
“立夏把啤酒买来,带给我。”最后,他又以试探般的疑问补充道:“……可以吗?”
闻言,少年抬起眼帘。
那双蓝色的眼眸全然暴露在了富江的眼底。
像是会发光一样的熠熠生辉。
清澈无垢,不含恶欲,亦无驳杂。
“你不是富江。”以此,作为了最后的宣判。
与之一同的,是扳/机扣动的声音。
“――砰!!”
第一发子弹,贯穿他的颅骨。
第二发子弹,穿刺他的小腿。
第三发子弹,击中他的右掌。
太宰鸢色的眼底一片冷彻,像西伯利亚冰层下的冻海。
白色发的少年骑士在这一瞬捏紧了他的盾,但是他没有动。
其一,他相信立夏的判断。
其二,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眼前展现。
被洞穿颅骨的少年,血肉反卷,迎来新生。
“果然,你们是不死的啊。”太宰低笑了一声,“至于弱点,应该是火焰。”
‘富江’的眼睛睁大了一瞬。
太宰趁他忍受疼痛还不能行动的那一刻,一个肘击狠砸向墙壁。
雪白的墙皮在发出一声空落落的闷响后,‘哗啦’一下子开裂。
其内隐藏的一切……或许有关真相,现已裸/露在他们眼前。
立夏看着墙后的空洞发愣。
那黑黢黢的洞里,有一个人。
寒冷的霜白色自被打破的洞处,扑面而来。
特异节点自成世界,与外界的时间流速可能会有所不同。
现在,这里时值盛夏。
即便夜晚也闷热的可以,而那墙后的冷气却充足到令人浑身发寒。
一人多高的冰块屹立在少年眼前。
那些冷气,恐怕就是为了维持这块巨冰的‘不变’。
“……不要去。”之前,颅骨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