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徐惠君实在不忍心看到前世自己那惨绝人寰的模样,三两下将刨到一边的泥土吧啦到坑里,准备再埋起来。
“你做什么?她不能葬在这里,她可是太子妃!”沈秀文眼睛猩红,瞪着徐惠君,“怎么可以葬在这里,这里是乱葬岗!”
太子妃,必定是以太子妃的礼仪厚葬!
“我知道这里是哪里!”徐惠君脸色凝重,沈秀文不清醒,但是她必须庆幸,一把扯过沈秀文,“沈姑姑,你冷静点,你现在也没办法给她好好安葬!”
徐惠君知道她是受不了这个打击,“你我都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要找到能好好安葬她的人,而且绝对不可能会泄漏任何风声。”
沈秀文哭的更伤心,自责不已,“我应该早点跟她说密道,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她躲的了一时,可以躲一辈子吗!”徐惠君见她不再阻拦,赶忙将土又盖好,心里越发地瘆得慌,自己埋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知道谁可以将她好好安葬,他一定会的,一定会的。”沈姑姑艰难的站起身,“走,他肯定可以,染冉不能被丢在这里,她怎么能被丢在这里。”
“他?”徐惠君蹙眉,沈姑姑说的人莫非是李成林,前世她的确跟沈姑姑提起过李成林,难道他们两个人有过联系?
“我可以相信你吧。”沈秀文揪着徐惠君的衣服,眼泪还在簌簌往下掉。
“我可以对天起誓,倘若我对苏姐姐有异心,我不得好死!五马分尸,尸骨无存!”
“好。”沈秀文打断她,“我相信你,我也只有相信你了。明日,秀女会去拜见各位娘娘,你去找到侍卫副总领李成林大人。”
果然是李成林,徐惠君心里一动,“好,今日已经太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沈秀文脸色惨白,一步三回头看向葬着苏冉染的地方,徐惠君连拉带扯,好不容易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姑姑,您……”徐惠君很是担心她,她样子实在让人不太放心。
沈姑姑的脸色越发惨白,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这里是皇宫,却由不得她放声哭泣,只能揪紧了胸口的衣服,无声流泪。
“我送您回去吧。”徐惠君实在不放心,“姑姑,您告诉我您住在哪里。”
“我自己回去。”沈姑姑抹了眼泪,“她可有说过什么?”
“姑姑,您现在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不如您先回去,改日,咱们再好好说说苏姐姐的事......”沈秀文对她的情谊她看在眼里,沈秀文真的是把她当成亲姐妹,她真的庆幸,自己还有这样一个想着自己,念着自己的人。
她觉得自己作为苏染冉真的很失败,但是至少,她想要保全的两个人,心里也想着念着自己,这就够了。
沈秀文见她如此,也不再多问,“我会好好的,我还不能垮,她需要我,她需要我......”说着,跌跌撞撞地又从密道离开了。
徐惠君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虽然让沈秀文亲自看到自己的尸身,实在太过残忍,但是却可以让她立马就跟自己站在一个阵线,她现在是最需要人的时候,而如今,她也只能靠他们了。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徐惠君小睡了片刻,便起身洗漱,穿上统一的秀女粉色长裙,往裴秀殿的正殿走去。
教习姑姑袁姑姑她认识,很多年前就一直做着教习姑姑,教导过一届又一届的秀女,对人一向公正,所以也未曾结过什么仇。
秀女们已经在各自打听选秀秀女的家世背景,会一些什么才艺,一时正殿热闹非常。
“原本今日是沈姑姑带小主们去拜见各位娘娘,不过沈姑姑忽然身体抱恙,所以今日由奴婢来领着小主们过去。”袁姑姑说着,一抬手,宫女太监们已经走在前头领路。
徐惠君叹了口气,慢慢退到了最后,跟在了队伍的最后。
“哎哟。”只听得一声痛呼,一人忽然一歪,跌倒在她旁边。
徐惠君一转头,一愣,可不就是沈秀文。
“姑姑,您没事吧?”徐惠君赶忙上前去,将她扶起来,看到她脸色白的吓人,没有一点血色。
沈秀文已经暗中将一个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轻声说着,“你把这个东西给李成林,他会信你的。”
徐惠君知道她是特意过来交代她的,有了沈姑姑给的东西,必然跟李成林之间,可以少很多麻烦。
“沈姑姑,您怎么过来了,袁姑姑不是说让您好生歇着么。”一个宫女也急忙赶过来搀扶住沈姑姑。
“谢过小主。”沈秀文立马就要向徐惠君行礼。
“小主,您赶紧过去吧,可别掉队了。”那宫女看到一行人已经离开,忙说道,“奴婢会好好照顾沈姑姑的。”
徐惠君点了点头,攥紧了手中的东西,立马跟了上去。
袁姑姑领着秀女们去见了身居主位的娘娘们,徐惠君跟在最后,跟着一起跪拜。这些娘娘们她自然都认识,都有些年岁了,这一年一年地守在宫中过着日子,已经看到了尽头。岁数大的娘娘们,已经没有了争宠之心,只盼着自己的孩子有些出息。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