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礼鸣是真急了,油门一脚踩下去,超速都不自知。
符野直截了当:“晚了,她直接付的全款,说要扎花臂,跟你那个一样的图案。”
霍礼鸣脑子一炸,“操!停下!我不管你扎到哪儿了,现在给我马上停止!”
符野清淡淡的声音还挺无辜,“钱都付了。”
“我十倍给你。”
座机开了免提,店里的人围成一个圈偷笑着听。符野也弯了弯唇,“行,转账。”
说完,他看了眼坐在旁边沙发上的佟辛,“他开车过来还要一小时,你还纹吗?”
佟辛心神不宁地抬起头,“他手上的纹身,真的都洗掉了吗?”
“洗了一半,这东西疼,得分次数。”
“那,洗纹身疼一点,还是纹身疼一点?”
“看情况。”符野说:“他那种,肯定还是疼一点。”
佟辛低下头,再抬起时,目光坚定:“好。”
符野隐着笑,点点头,“那你跟我上来。”
霍礼鸣车开得快,转弯的时候差点追尾,到店时,把车直接横在门口,跑进来钥匙往前台一丢,“毛毛,帮我挪个车。”
一旁的学徒提醒:“野哥在2号房。”
霍礼鸣三步并一步往楼上冲,刚到楼梯口,对面房间的门就开了。符野走前面,见着人一惊,“这么快。”
霍礼鸣皱眉,把人一拨,便露出了后头的佟辛。
佟辛穿了条烟粉色的连衣短裙,皮肤白得能发光。霍礼鸣的注意力却全部落在她左手臂上。深浅搭配的线条在白皙纤细的手臂上行云流水,明明是粗犷的图案,在佟辛身上,却有一种极致的反差。
像天使与恶魔的合体,是致命的吸引力。
热血一股脑地往眼里冲,霍礼鸣眼角都给逼红了。他目光露恶,直直盯着符野。符野轻飘飘地擦肩而过,“顾客至上。”
晚点再跟他算账!
霍礼鸣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佟辛,第一句话就是:“疼吗?”
佟辛低着头,偷瞄他的左手。虽然短袖遮了半截,但不难看出,红肿一片的皮肤。佟辛眼睛发酸,问:“你疼吗?”
霍礼鸣一时无言。
他沉默牵起佟辛的手往楼下走,自始至终都没再说话。
回到车里,霍礼鸣隐忍着的脾气快绷不住了,“你这是干吗?有必要吗?把自己纹成这模样,还跑来北京,你不嫌疼啊!”
佟辛没吭声,垂眸低眉,侧脸安静。
“你这样做,你父母对我的印象更不好,我他妈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佟辛声音小,“你是跟我谈恋爱,又不是跟我爸妈。”
“我要的是恋爱吗?老子想跟你长长久久过下去!”霍礼鸣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你母亲只同意我俩恋爱,我听得出来,要是结婚,她肯定不同意。”
佟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只要有一点博取好印象的可能,我都愿意去试。”霍礼鸣叹了口气,“但你回去之后,你妈妈看到你,一定把我想得更坏了。”
他的理智、清醒、笃定,每一步都在为他们的未来考虑。
佟辛眼睛酸,不敢动,怕眼泪止不住。
霍礼鸣看她一眼又一眼,还是放软了声音,问:“很疼对不对?”
佟辛摇头,“我飞来北京,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你的经历、你的纹身、你的一切,在我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接受了。或者说,它们,也是喜欢的一部分。不是某些特定的条框,才叫完美。我喜欢的不是完美,而是有血有肉的小霍爷。”
佟辛看向他,眼睛已经红透,但仍藏不住那股闪耀的、发光的骄傲,“别人的十八岁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的十八岁,一定是最好的,因为我遇见了你。”
霍礼鸣半天没动,好像,一切理由,在此刻的佟辛面前,都变得渺小和肤浅。
他抿了抿唇,笑起来时,眼角有淡淡的眼纹,眼纹成了水纹,明晃晃地在眼眶里隐忍。霍礼鸣刚想开口说话,有人敲车窗。
霍礼鸣滑下车窗,就见毛毛一张笑脸:“野哥让我出来跟你说一声,这个小姐姐没纹身,那花臂是用一次性贴纸给她贴的。”
霍礼鸣怔了怔,难以置信地又看向佟辛。
佟辛伸出手,“逼真吧,还有好多好看的,我想买,以后可以换着贴。”
霍礼鸣对毛毛言简意赅:“告诉符野,把我的转账给退回来,不然晚上就来砸店。”
“野哥还说,他是貔貅。”
“啥?”
“只进不出。”
“……”
―
晚上,霍礼鸣带她去吃了老北京火锅,还尝新鲜地喝了一瓶豆汁儿。佟辛竟然很喜欢这个味道,一瓶不够,还想要。
霍礼鸣无法理解女朋友为什么喜欢喝这么奇葩的饮料,“那你晚上别吻我。”
声音也不知道克制,周围两桌的顾客都看了过来。
佟辛拿手去捂他的嘴,“谁要吻你?”
“你看你看,”霍礼鸣吊儿郎当地往椅子后面靠,“等不急了都。”
旁人善意地笑起来。
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