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季子同这人不错,不管是他之前的表现,还是后来在他手下当兵,亲自观察的结果,他都觉得这人是一个值得信任和敬重的男人。可一去几年这种事,也是让疼妹子的他难受的。给钱给票是责任,可到底抵不过朝夕相伴的感情。所以,他很矛盾,不能替她作选择,便只能提醒她,认真考虑。
“爱国哥你放心,我明白的。”
在旁人眼里,她跟季子同是少有联系。平时连片语只言也无,可她自己知道,她跟他从未断过联系。只是这些话,不能跟他们说罢了。
“那就好。”
“小颜,以后经常来信。”刘爱党眼圈发红,他向来都是感性的:“以后要是缺什么都跟哥说,将来要是结婚,一定给哥来信,哥请假去看你。要是受委屈了,更要跟哥说,哥去给你撑腰……”
“好。”
随着汽笛声响,火车咔哒咔哒出行,由慢到快,惭惭驶离。季颜的头伸出窗外,看着越来越远的人影,手挥得起劲。直到再也看不见,只剩自己孤身一人,心中才有了离别的伤感。想着下次不知何时再见,眼圈便也跟着红了。
这一次虽然依旧是卧铺,却跟上次跟季子同时的不同。上次那是包厢,虽然小一些,但只有他们两人。这一次却是普通软卧,虽然依旧是干部票,但却有很多人。上下铺,两两相对,四张铺正好隔出一个小隔间来,外面就是走道。乘客或是乘务人员,走过来直接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隔壁说话声音,只要稍大点就能听见。
这样的卧铺,对于旁人来说,自然是极好的。可对季颜来说,却相当难熬。
因为是卧铺,几乎所有人都是要脱鞋的。味道实在是难闻了些。
季颜上次买的口罩终于派上了用场,只是她一进来就戴着口罩,且火车开了,也不见摘下来。在旁人看来,便显得有些孤癖,旁人对她便总是敬而远之。
季颜对这些很是随缘,另外三人她只是看了一遍,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轻女人。三人应该都是干部,却不是一个地方的,但目的地相同,凑到一起挺有话聊。
至于季颜,戴着口罩不好说话,也不礼貌不是?再者,这三人显然不准备带她玩。到了第二天,因为她上车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另外三人开始小声讨论,她是不是哑巴的问题。对此,她也没在意。左不过就这一趟车的缘份,下了车谁也不认识谁。
一路下来到也没出什么大岔子,季颜将离别伤感甩开,就开始期待起来。B市确实是跟别的城市不同,尤其是这个年代,百姓对于领导人的向往和崇敬,是前无古人的。也因此,这座城市也被赋予了一些特殊的意义。知道她要来B市,不知多少人羡慕。
上次她来,大半时间都在季家待着。因为情势的复杂,她也有些紧张和战战兢兢。这一次,却不同。爷爷现在已经进了医院,是内科的主任医师。有自己的家,身份也不再敏感,不会有人特别注意他。她过来,一切都可从从容容。
至于工作,她到是还没想。
她想做的事情,已有眉目,但宫九说:马上就重开高考,能拿个大学文凭,最好还是拿着。这年代的大学文凭跟后世的不同,含金量非常的高。而她要做的事,是一辈子的事业,不急于一时。
季颜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准备再等两年。
认真讲,她的年纪不大,不急。
几天的功夫,火车在B市停靠。拿着仅有的行李下车,剩下的那些,要紧的都被她放在空间里。不要紧的,留着以后季子同回来再说。
下了车,老远就看到季子洛等在那里。她一手一个行李,走到他面前,才将口罩拿了下来。季子洛一看,立刻笑道:“小嫂子,来来来,我来拿。唉哟,我刚才愣是没敢认。”一张脸遮了大半,他正纳闷呢,这人怎么往他面前凑。
“子洛,好久不见。”
季颜左右望了望,担心爷爷也来接人。她这要是直接跟着走了,爷爷岂不是要接空。
季子洛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季主任没来。之前我去跟他老人家说了,正好今天休息,我来接人就行,省得他还要跑一趟。”
“麻烦你了。”
“一家人,客气什么。”说着,拎起她的包就准备带人去车那里。
不想之前那个跟她坐同一个车辆的人,此时也下了车,三人到是一处,那个年轻女人看到他,眼睛就是一亮,也走了过来:“季子洛?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只是季子洛对她的印象相当淡薄,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这位女同志,你是?”
“我是万家红啊!不记得了,以前上学那会儿,我坐你前面的。”
“哦~是你啊!”季子洛还是没想起来,他上了那么多年学,年年面前的都不一样,哪里还记得她。但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能说不认识吧。“那个,你这看着也是刚下火车。这是从外地刚回来?”
“可不是!?”万家红笑着撩了下头发:“单位里有出差的工作,我就被派出去了。转了半个月了,这才刚回来。”然后又看向季颜:“这位是你妹妹?说起来挺巧,我们来的路是一个卧铺的……”在车上的时候,季颜的口罩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