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然被她这么一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
陆暖顺势就在他手上擤了一把鼻涕。
陆斐然：……
“我想明白了，哥哥。”陆暖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顶着满脸的泪痕看向陆斐然，认真道：“我不信凌淳忽然就会变成这样，所以我打算死个明白！”
“什么意思？”陆斐然只觉得心头跳了跳。
“这件事和涠洲叛将肯定是有关系的，我虽然不懂朝堂政治，但是我知道陆家军在百姓心中的影响。
他们从陆家军之中叛逃，最后想要投降归顺，却还要拿我做靶子。
凌淳身为摄政王，又是凌家军的
主将，如果他在这个档口不和我撇清关系，有心人一做文章，矛头就只会对准在我的身上。
毕竟这天下分也是因为女人，合也是因为女人，我身为女子，在别人眼中就是个错误。”
虽然知道陆暖能猜中一部分，可是当听到陆暖这么认真地说出来的时候，陆斐然还是忍不住有几分震惊。
“暖儿，你想怎么做？”陆斐然沉吟片刻之后，问陆暖：“既然你知道凌淳为何会突然这样，便也知道他意已决，不会再有更改。”
“我知道！”
陆暖吸了一下鼻子，认真地看着陆斐然：“没关系，我可以配合他演这
一出戏。
等到把涠洲收回来的时候，哥哥你要记得亲手押着他来给我道歉！”
说完，陆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生怕陆斐然拒绝一样，转身一溜烟儿就跑没了影子。
陆斐然站起身，看着陆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心里不知怎么的，一抽一抽地疼。
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寻常的办法根本瞒不过她。
好在盛妩懂事，知道跟她聊一聊涠洲叛将的事情。
否则，陆斐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陆暖解释。
毕竟，东南沿海一带，甚至是南境地带，背后真正的黑手，还是白盛婴。
一
旦陆暖四年一度的生辰日到，她在玄战国京城满了十八岁，她便是白盛婴唾手可得的果实。
得让陆暖走。
离开玄战，去肃云国。
天色渐晚，陆斐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黄公公悄悄走近，低声道：“陛下，王爷还在等您。”
回过神来，陆斐然抓了一把鱼食洒在水面上。
看着池子里名贵的锦鲤争先恐后地抢食，不由得笑了笑：“这些鱼儿，当真是可爱。”
说完，陆斐然转身便离开了。
黄公公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于天际，惨白的月光轻飘飘地投在锦鲤池上头。
上面漂浮着成片的死鱼尸体，触目惊心！
“盛妩参见陛下！”一进到凌霄苑，陆斐然就看到盛妩干脆地跪倒在地，冲他磕了一个头。
凌淳站在一旁，眼眶依旧通红，看起来情绪还是不很平静。
陆斐然径自走向了书房，让黄公公派人守好了四周之后，这才缓缓开口：“今日，还算顺利。”
“陛下，”盛妩抬起头，平视着陆斐然：“盛妩求陛下恩准，让我这几日在宣德府陪伴长公主。”
她也是陆斐然和凌淳计划里的一环。
她又一次，伤害了陆暖。
这一次她依旧没得选，她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