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轩喜欢鲜血, 前提是那血花是因他而绽放的,这种情况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他的力气不足以对抗女鬼的强大力量, 只能无谓地挣扎着, 等到他从女鬼的魔爪下爬出来, 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浸透了。
他像是触电般地后退两步,把上身的半袖衫脱了下来。他把衣服当成毛巾,努力擦拭着胸膛,却发现不管怎么擦都有淡淡的血痕。
魏轩:“......”
他转过头, 可怜巴巴地望向容音,却发现少女根本没理他。
看着面色痛苦的女鬼, 容音走上前, 把手里的保温杯递了过去:“这是钱明哲拜托我们送给你的, 水已经放凉了些。”
听到她的话, 女鬼停止了干呕, 她伸出沾满血的惨白双手,接过了保温杯,拧开了杯盖。保温杯里的水经过冷却, 变成了适宜饮用的温度, 再也没有扑面而来的热气了。
女鬼凝视着手里的保温杯, 陷入了久久沉默。
静默, 长久的静默,双方都没有出声,走廊里静得针落可闻。
过了许久,女鬼忽然朝两人走了过来。
魏轩皱起眉, 刚要扬起手里的教鞭,就发现女鬼根本没有正眼看他。女鬼从两人之间穿过,径直走到了隔壁音乐教室的门前。她弯下腰,痛苦地皱起眉,惨白的双手捂住喉咙。
哗啦——
一大滩血被她吐到了门板上。
吐完血后,女鬼疲惫地直起身,朝走廊深处走去了。
她的背影看起来又苍老又脆弱,像是久经风霜的老妪,在无人替她撑伞的情况下孤独地走着。她很累,但是却没有拐杖支撑,她只能扶着墙壁晃晃荡荡地走着,手上的血蹭得到处都是。
她的身形越来越淡,越来越淡,一阵冷风吹过,便消失不见了。
“我们这算是把她消灭了?”
魏轩低声喃喃着,他走到音乐教室的门前,发现那滩血居然是强腐蚀性的,门板表面已经被腐蚀出了浅浅的盆状,就连刷卡器也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不过虽然刷卡器被破坏掉了,嵌进门框里的铁锁还在,依照这个腐蚀速度还需要很久。
魏轩挑起眉,把蜡烛递给容音,用意识唤出带着金色花纹的匕首,将刀尖用力扎进腐蚀最严重的地方。
如果他的狼魂唐刀还在,他完全可以轻松破开眼前的门,他在医院副本就是这么做的。现在唐刀变成了匕首,威力被削减了,却依旧保留着它的锋利和坚硬。
门板并不是特别厚,又被女鬼的血腐蚀浸泡过,内里已经很脆弱了,很快就被刀尖破出了足以容纳手通过的圆洞。魏轩将手伸了进去,找到了门把手,打开了门。
两人走进了音乐教室。
容音举起蜡烛,观察着整间教室。
这个教室的采光很好,有三扇窗户,所有的窗帘都是被拉开的,整个房间被惨白的月光所笼罩,东西看得很清楚。
门口正对的地方放着一架黑色钢琴,其中一个窗户就在钢琴后面不远处,一道黑影站在窗台前,眼睛的位置冒着两点血红色的光。
因为背光,容音只能看清那个人的黑色轮廓,那是一个高挑的长卷发的女人,正抱着胳膊,头正对着门口。
她的身形始终都没有动过,应该是个假人。
容音没有贸然走进,而是站在门口继续观察着。这架钢琴是纯黑的,盖子没有支起来,她可以看到钢琴后没有人坐着。钢琴盖上还放着什么东西,应该是一把小提琴。
小学的音乐教室通常千篇一律,门口不远处放着钢琴,然后就是成排成排的座位。平时上课,老师坐在钢琴前弹琴,教学生们唱歌,学生们则乖乖坐在下面,跟着音乐唱。
这间教室也是如此,台下有成排的椅子,坐满了学生纸人。
所有的纸人都没有头颅,脖颈是血淋淋的断口。
月光倾泻而下,无数具没有头颅的血色尸体静静坐着,明明他们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容音能感觉到,他们在看她。
目光冰冷,带着强烈的憎恨。
“这个女人是音乐老师吗?”
比起容音的谨慎,魏轩明显要放松很多,他走到了那个女人身边,碰了碰她的胳膊,发现居然是实心的:“这个老师是个木偶。”
闻言,容音走到一个学生旁边,发现材质果然变成了木头。
“这是什么意思?”
魏轩好奇地碰着女人木偶的胳膊,还敲了敲听响:“为什么要把纸人换成木偶?”
现在是夏季,天气比较炎热,女人却穿着高领毛衣,将脖子完全掩住了。这个发现让魏轩有些在意,他伸手把女人的毛衣领子往下弄了弄,忽然发现在她惨白的脖颈处有几块红斑。
魏轩还没有见过人类身上会有这种东西,这种印记好像还不是皮肤自带的那种胎记。正当他打算在脑海中搜索的时候,身旁传来了容音的声音:“音乐老师和校长有染,这应该是校长留下来的。”
魏轩没听懂她的话,他先是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他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容音站在魏轩身边,目光顺着女人的脖子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