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晚的脑子嗡一下就空白了。
订婚……
还是和傅岁和……
纪宴晚抬眸看向眼前依旧愤怒着的女人。
窗帘被拉的很紧,今天是个挺好的天气,外面并没有风,所以拉紧的隐私窗帘里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把帘拉这么紧,那就说明家里不止有纪明陶一个人。
于是纪宴晚在地上挣扎两下,被捆住的手脚碰到茶几,发出很闷的一声轻响。
再抬眼时,眼眶里已经被她憋出了泪水。
纪明陶冷着脸看着她湿润的眼眶,轻哼了一声:“别想装可怜,我不吃这套。”
“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就这样捆一天吧。”
纪宴晚不理会她的威胁,继续挣扎着。
被束缚住的手脚让她像一条濒死的鱼,她只能靠左右晃动,在地板上不停地挣扎着。
就在纪明陶耐心告罄前,纪宴晚终于等到了楼上传来细微的声响。
接着,右侧玄关处的电梯就运行了起来。
看着突然运行的电梯,冷着脸的人表情愣了下,眼神闪过些许慌乱。
滴——
电梯门开了。
纪宴晚更加大力地挣扎起来,身体在地板上来回扑腾,憋红了的脸配合着眼泪,显得可怜急了。
坐在电梯里的女人皱了皱眉,轮椅声驶出了电梯。
纪宴晚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哑着嗓子喊:“姐姐......”
轮椅上的人没有妆容的加持,柔软轻盈的白裙衬得她极白,抿着的唇上没有血色,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破碎感。
纪禾颂皱着眉看着一站一趴对峙的人,有些无奈:“阿桃......不是让你和晚晚好好说吗?”
见到靠山的纪宴晚彻底放开嗓子,哀嚎道:“姐姐她打我!”
“呜呜呜姐姐,我要痛死掉了。”纪宴晚仰着脸,眼泪掉个不停。
纪禾颂心软,叹道:“阿桃快把晚晚扶起来,不要老是这样凶她。”
纪明陶咬着牙,狠狠瞪着纪宴晚,不情不愿地解开捆住纪宴晚的绳索。
被放开了的人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
看着咬着牙忍着脾气的纪明陶,纪宴晚忍不住在心里憋笑。
纪禾颂是极温柔的人,格外偏宠自己的两个妹妹,尤其是叛逆的纪宴晚。
而纪明陶是个十足的姐控,只听纪禾颂的话。
商界人尽皆知,纪家三姐妹的感情是出奇的好。
所以纪家能越做越大,也是因为她们不似其他家族有内斗,姐妹三人把心拧成一团,自然就强了。
纪宴晚揉着刚刚撞到的地方,可怜兮兮地哼唧着。
纪禾颂心疼地叹了口气:“你啊,总是倔,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姐的脾气。”
“对不起二姐。”纪宴晚借坡下驴,立马道歉:“我再也不敢了。”
纪明陶哼了声,翻了个白眼不理她。
纪禾颂轻轻一笑,眉眼间柔和似春水一片,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扯了扯离她不远的人的衣角。
修剪整齐的甲床,甲面透着健康的粉色,在主人微微用力下,指尖透着淡淡的红,扯着身边人的衣角轻轻晃了几下。
一直紧绷着脸的Alpha松懈了几分,表情也缓和了些,纪明陶回握住那双手,顺势蹲了下去。
纪明陶仰视着眼前如春风般温柔明艳的人,终是软了语气:“姐姐,你不知道她这次有多过分,她和那个傅岁和都已经……”
“傅家的人已经登门几次了,先前和程家订婚脸都不愿意露,这会子倒上赶着往我们家跑。她又是个不争气的,被傅岁和唬的一愣一愣!”
“就她那个蠢脑子,玩儿得过傅家人?”
纪明陶说罢又回头瞪了一眼还在搓手腕的人,眼神里满是嫌弃。
纪禾颂耐心地听她说完,抬手摸了摸眼前人的脑袋,安抚道:“乖乖阿桃,但是这也是个机会不是么?”
二人对视一眼,纪明陶清楚看见她眼底滑过的亮光。
这段时间明面上风平浪静,可是私下纪禾颂一直在参加投标会,已经抢了傅雷武好几个大项目了。
而且对标时还有一个小公司给她帮忙,虽然查不到底细,可是傅雷武树敌众多,也见怪不怪了。
要不了多久,傅家的资金链会被纪家全面围起来垄断。
从成年接手家业后,两姐妹一明一暗没少在傅家身上下功夫,藏在角落里的伤口表面上已经落灰结痂,可是只要剥开表皮,伤口处早已溃烂发炎。
纪明陶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强,她拦了又拦,实在没想到傅家会在纪宴晚身上下功夫。
“不可能!”纪明陶眼神里划过一丝阴狠,语气也冷了下来:“我绝不会让傅家的人再靠近你半分。”
纪明陶的表情又软下去,语气里满是心痛:“那件事,姐姐难道忘了吗?”
“姐姐没忘。”纪禾颂耐心安抚着:“既然非要把傅家人塞进来,那说明傅家坐不住了。而且姐姐相信你的,柏厘她们都被你教导的很出色啊。”
纪明陶深呼吸几次,忒了声:“真是,桃李满天下,自家结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