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跟东霖弟弟见面的日子。
大乔兜兜里揣着六颗糖和两个鸡蛋准备出门。
可刚走出房门,就遇到了两只拦路虎。
“咕咕!”
“汪汪!”
一鸡一狗守在她房门前,神情都是奶凶奶凶的。
大乔软声道:“我不是去爷和奶那里,所以不能带你们去,知道了吗?”
“咕咕!”
“汪汪!”
大乔以为它们听懂了,越过它们往外走。
谁知一鸡一狗好像护花使者一样跟在她身后,怎么赶也不回去,大乔没有办法,只能让它们跟着。
大家看到这画面,都忍不住笑了。
有些没有生闺女的妇人看到大乔长得白白嫩嫩的,越发水灵,心头发痒。
“大乔这孩子真是越长越好看了,要是以后我闺女有她一半好看我就满足了!”
“哎哟,你们觉不觉得大乔这孩子长得像年画上的福娃娃?”
这年头谁家里会没有一两张年画,就算没有,也肯定在其他人家里看过。
这会儿看大乔穿着一身红棉袄,头上梳着两个小揪揪,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小嘴,皮肤白嫩得好像可以掐出水来。
不说还好,说破后越看越像,众人便围绕着福娃娃说了起来。
刘翠花笑道:“长得像福娃娃的孩子,肯定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们看她结巴可不就是好了?”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这孩子也没有方小娟说的那么不堪。
方小娟从自留地摘菜回来,正好听到这话,立即嘲讽道:“大嫂,你没有见识就不要乱说话,什么福娃娃,你见过一出生就差点克死亲妈亲妹的福娃娃吗?”
刘翠花气得要死:“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不着!”
方小娟顿时也来气了:“大嫂,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不帮着我说话,反而帮着那祸害,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刘翠花的确有“居心”。
自从上次她男人说了那话之后,她便有意无意跟乔家走动,刚才说大乔有福气,也是有心给乔家卖个好。
她这模样看在方小娟眼里,越发认定她心虚:“我听说大嫂这两天经常跑到乔家小院去,大嫂该不会是……对乔家那瘫子有什么
想法吧?”
这话就很过分了!
乡下的女人向来嘴碎,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就跟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你自己贱,还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贱啊?”
刘翠花彻底怒了,“嗷”的一声扑上去,抓着方小娟的头发,大手扬起来“啪啪”就给了她两个巴掌。
方小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脸都被扇歪了,双颊很快又红又肿:“刘翠花,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伸手一把拽住刘翠花的头发,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刘翠花是干农活的一把手,方小娟哪里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被压在身下打。
一旁的小乔急得跳脚:“妈,大伯娘,你们不要打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这样子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这段时间来,她越来越觉得她妈像个猪队友!
好好的一把牌,愣是被她给打烂了!
真是气死她了!
有人上去拉开她们,也有人幸灾乐祸地看戏:“小乔,你这一口一个家人,那乔家算什么?好歹乔家也养了你那么多年,你说改口就改口,是不是有点太白眼狼了?”
“可不是说,之前方家还说大乔是白眼狼,我倒觉得小乔这孩子才是真正的没良心,乔家也没对不起她,可乔老二一瘫痪,她立即就跟着她妈走人!”
小乔气得鼻子都歪了!
一群嘴碎的村妇,她有没有良心关她们屁事啊!
刘翠花被人拉开后,瞪着地上的方小娟呸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我还打你!”
方小娟躺在地上,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双颊又红又肿,脸上还多了好几道指甲痕。
她气得浑身哆嗦,正想破口大骂,突然肚子传来一阵疼痛。
她“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哀叫了起来。
大家起初还以为方小娟是想耍赖,直到有个妇人眼尖看到她裤子上的血,顿时尖叫了起来:“你流血了,方小娟你的裤子有血!”
流血了?
刘翠花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想起来方小娟怀孕的事情,顿时脸白得跟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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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不知道在她走后,她妈为了她跟人厮打了一顿。
这会儿她带着咕咕和屁屁来到东林子,
像上次那样,对着树那头发出布谷声。
可叫了好几声,那边迟迟没传来回应。
她眉头蹙了起来,东霖弟弟没过来吗?
她朝四周围扫了一圈,看没有人这才迈着小短腿朝那头走锅去。
原以为东霖弟弟没有过来,谁知走过去,却看到大树下坐着一个小豆丁,正两眼红红地在擦金豆豆呢。
大乔心里一惊,急声问道:“东霖弟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