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承诺就很重了。所以一开始太皇太后和皇贵太妃都嫌嫁的太远,不同意玉阳长公主去和亲,但后来在听到南崑国新王上的承诺后,就都改变了主意。
这年头,就算招个驸马,人家都可能会有小妾,更何况堂堂一国之君了。
于是经后宫两尊大神点头后,这门婚事就算是彻底定下了。
可这件事大家却都忘了问当事人,也就是玉阳公主的意见。
皇上和贺邵衡是知道内情的,便下意识里觉得,他们既已两情相悦了,就无需再问。
等太皇太后和皇贵太妃则是觉得,女孩子的婚事本就该由长辈们来定,便也没问。
然而此时的玉阳公主,还根本不知道南崑国的新王上,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俞善哥哥,所以在听闻和亲的消息后,就躲进自己的寝殿里哭了个昏天黑地。
但她这次却没有去找长辈们和皇上闹,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责任。
别看玉阳人特别单纯,但实际上她是个很懂事的女孩。
她知道大郦和南崑能和解不容易,也知道和亲会对两国百姓安居乐业有着非凡意义,所以作为一国公主,她责无旁贷。
但
是她心里就是放不下俞善哥哥,所以只能在出嫁前偷偷地躲进寝殿里哭。
结果,当和亲队伍过了郦崑边界的那天,在一身吉服的南崑王上不顾众人目光,飞身跃上了她坐的那辆华丽马车后,她就傻掉了。
“玉阳,对不起!我答应过一年后去娶你,结果却晚了三个月。害你伤心了吧?对不起!”
玉阳公主此时头上正带着类似民间红盖头的珍珠红绸头饰,她的眼睛被遮住了,根本看不到上了自己马车的人是个什么样,但在听见对方的声音,尤其是他唤她的那句“玉阳”后,整个人就呆住了。
“俞善哥哥?”她唰地一把扯下了红绸头饰,眼前顿时一亮,接着那张一如既往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一定是梦……”她喃喃地摇了摇头,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我,我一定是太困了,又在做梦了。”
她刚想闭眼,眼前却突然覆下来一片阴影,随即一张特别柔软的唇就凑到了她唇前:“小玉阳,看看我,我是你俞善哥哥。这真的,不是梦。”
接着那张唇便吻住了她的。
……
五年后,重阳。
大郦西南的苍远山山顶,荣王拥着他的王妃站在一处崖边,王妃的鬓边还插着一串特别红艳的茱萸,衬得她脸色极好。
他们一家一年前回到了荣王在西南的封地,只因皇上要贺邵衡回来重掌贺家军。
当今皇上心怀高远,他不想大郦国力军力失衡,更不想在有外敌来犯之时,大郦连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就想大力发展军事。
而他也一直知道,荣王是位难得的军事奇才,便不想只因他有个异姓王的王爵就将其困于京城,遂遣了他回西南,让他从边军开始,逐步增强大郦军力。
不过在荣王一家回西南前,还发生了好些事。
霓裳阁关门了,那间昂贵的存料库,苏婉雅将其献给了皇上,因为柳姨当年走的时候曾与她说过一句话:这霓裳阁里的东西大多来自皇家,到了开不下去的时候就都还回去吧。
忠勇侯依然是皇上最信任的一员大将,也依旧统领着京畿守军。
而苏夫人则在生过球球后,这几年竟又陆续为苏侯爷添了两子。
这也让苏婉雅在随贺邵衡离京回西南时,少了些对父母的愧疚。
不管怎么说,有弟弟们替她承欢膝下,爹娘应该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吧?
大概,可能,还得忙得鸡飞狗跳。毕竟那可是三个淘小子啊!
太后已于三年前过世,当时荣王一家一直陪在她身旁。
她老人家在闭眼前,看着已娶妻生女过得很幸福的贺邵衡,心里很是满足,觉得九泉下,自己也能跟女儿女婿有所交待了,便去的很安详。
站在崖边,望着远处的风景,想着这些年发生的这些事,苏婉雅觉得,这本原本因作者写不下去而坑掉的,如今算不算是有了个合理的结局呢?
“累吗?”
贺邵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呵,好笑,自己有什么可纠结的呢?终归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善恶都得报了,这不就是合理的结局了吗?
于是苏婉雅决定不再去想了。
她朝贺邵衡摇了摇头:“不累!”随即又将头靠在他肩上,感慨道,“还记得你我的第一次相遇吗?也是那年重阳。你也为我去折了一支最漂亮的茱萸。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咱们的念念都快六岁了。”
贺邵衡微笑着吻了吻她额头:“雅雅,那是你第一次遇到我,却不是我第一次遇到你。”
“嗯?”苏婉雅一愣,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他。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忠勇侯府的后花园里,你被你嫡姐的丫鬟推下水的那次。”
苏婉雅眨了眨眼:“怎么会?当时你在哪?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就在湖边的那棵大榆树上,如果当时不是那几个婆子及时发现了你们,并跑过来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