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在嘴里化开,甜丝丝的,素来不太爱吃甜食的柯若初,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吗?”盛如绮笑问柯若初,怎么吃个棉花糖都能吃得这样香。
柯若初抿笑点头。
夜幕下,灯火映在眸底,宛若星辰,显得笑得更甜了。
八点,街上很热闹。
不知怎么,今晚柯若初特别想要身边的人,能再陪自己久一点。
或许真是孤单太久了吧。
“姐姐,”柯若初在心头酝酿的许久后,问盛如绮,“你今晚还有时间吗?”
盛如绮垂眼,“有啊。”
柯若初难得这样主动,顿了顿,她怀着期待又柔声问道,“去打球吗?”
“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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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若初带盛如绮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体育馆,她常一个人来这儿打壁球。
两人运气不错,虽然没提前预约,但刚好有空场地。
换了运动套装后,盛如绮先从更衣室出来,她拾起地上的纯净水,喝了一口。
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们开始吧。”柯若初一开口,房间里还里荡着点回音。
盛如绮手里拿着水瓶,回头,然后视线定在柯若初身上,没再转移过。对方换了件稍紧身的运动背心和热裤,身形纤瘦但不干瘦,线条很美,尤其是一双腿……
言简意赅的说。
身材很棒。
“怎么……了?”柯若初瞧盛如绮望着自己却一言不发,弱弱问道。对方要是再这样盯着看,她都要怀疑自己衣服是不是穿反了。
平日在医院上班为了方便,柯若初都穿得宽松休闲,再加上她骨架又小,所以看着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
“开始吧。”盛如绮拿起球拍,慢悠悠走到柯若初跟前,“经常打壁球?”
“还好。”柯若初谦虚了一把。
球在盛如绮手里,她发球时故意放松了力度,柯若初轻而易举就接住了。
两人这样轻松交了几回合后。
“姐姐,你不用太让着我。”
盛如绮偏头打量着柯若初,“要是输了,不会哭鼻子吧?”
柯若初听了,脸微红,她扬了扬头,“我哪那么容易哭。”
盛如绮玩味一笑,垂头朝柯若初凑近了些,温柔低语,“那姐姐要欺负你了。”
这笑,柯若初的脸更烫了。
二十六岁以后,盛如绮就特别注重身材管理,基本每星期都会去两到三次健身房,体力自然不差……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平时说句话都是轻柔软糯的柯若初,打起球来竟丝毫不逊她。
柯若初打得很拼,就像是压抑许久的爆发,让盛如绮都刮目相看,抑或说觉得陌生。
撞击声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快,脚步声也越来越急促。两人旗鼓相当,没多久便开始流汗,汗珠打湿额角,再顺着脸颊,脖颈,往下淌着。
气喘吁吁,也酣畅淋漓。
扔下球拍,两人靠墙坐着,盛如绮几乎喘不过气,好久没流汗流得这样痛快,“你经常来玩?”
“嗯。”柯若初终于笑着承认,她也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胸口剧烈起伏,心狂跳着,“以前,都是一个人来……”
然后,不再说话了。
柯若初攥着水瓶,直直盯着正前方的墙壁,一边休息,一边失神。
每天做着自己并不热衷的事,拼命努力,不想让身边的人失望,明明不喜欢她妈给她的一切安排,却不知该怎样反驳抗拒,夸张点说,有时候觉得生活都不是为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以为那会是一道光,结果发现,那道光不属于自己……
压抑久了,总要有一个能发泄的地方,所以柯若初时常一个人来打球,每次都是要累到大汗淋淋,精疲力尽。她意外发现,流汗就和流泪一样,可以释压。
盛如绮转头,见柯若初薄唇轻抿着,脸上无甚表情,有些呆怔,还以为是运动过度,“怎么了?感觉不舒服?”
“没有。”柯若初仰头喝了一小口水,“姐姐,还来吗?”
还想来?盛如绮想,看来自己真是低估了这只小白兔,“看不出来,你体力这么好的?”
柯若初脸上又浮起习惯性的微笑。
“有心事?”不管柯若初怎么笑,接触下来,盛如绮都感觉得到,她心情不好。
柯若初安静摇摇头,过了会儿,她起身拾起球拍,又一个人对着墙打起球来。
盛如绮静默看了一阵,也起身陪她一起。
“这轮输了的,欠一顿饭。”盛如绮拿着球在手里抛了抛,边说道,“简单点,五局三胜。”
“好~”柯若初不假思索答应。
你来我往,两人不相上下,柯若初先是赢了一局,盛如绮又追赢了一局,到了第三局……
鞋底和地板摩擦出一阵声响,柯若初迎着球拍去接,结果球是接到了,自己却狠摔了一跤。
盛如绮赶紧走了上前,将柯若初扶起,“没事吧?摔到没?”
“没事。”柯若初支着身子坐起。
“真的没事?”
柯若初揉了揉脚腕,这才道,“好像,扭了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