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先传入斯库瓦罗耳中的是滴滴答答的机械声,他熟悉这声音,每当任务负伤被送入医院,醒来时都伴随着心电图的声响。
xanxus送他进医院?那不可能。
倒没什么愤懑的,斯库瓦罗知道他看中的boss就是一个倔强到死的人,他试图将自己塑造成冷酷无情的暴君。
当然,不是说他就不是暴君了,只是xanxus对瓦利安的人确实有情感。
那送他进医院的是谁?
怀揣着疑问,斯库瓦罗睁开眼睛。
最先看见的就是以王子般优雅姿势坐在白圆凳上的安和。
他两根手指捻起一页书,翻过一页,纸张相互拍打,发出声脆响,等安和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抬头说:“你醒了,斯库瓦罗。”
【这是惊吓。】
斯库瓦罗想:【绝对是惊吓。】
“这样的话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可就算以你的恢复力,想要如常地活动起码还要在病床上躺三个月。”安和合上书本站起来道,“说到底你是被迪诺从鲨鱼口中抢回来的。”
“醒来的话,要喝水吗?”他给斯库瓦罗倒了一杯冰水。
“跳马那个蠢货……”
斯库瓦罗先低声骂了两句又说:“既然是他把我救回来的,你在这里干吗?”
安和把水杯塞到他的手上道:“他去看今晚的雾之战了,当然由我来陪房。”
“顺便我也要防止你彻底醒不过来啊。”安和用平和的语气说出相当匪夷所思的话,“真到那一步的话,我就要跟死神抢人了。”
是用疯狂钻石好、黄金体验好还是天生牙呢?
听见他的话斯库瓦罗的眼神更加警惕了,他就像是竖起耳朵的兔子一样看着安和说:“你有什么目的。”
他不太怀疑安和的说法,即使内容是那么的诡异,可放在他身上似乎变得理所当然了。
让他警惕的是安和为什么那么做,他可不像是会做白工的人,让他出手救了自己,会有什么后果,成为他玩弄调/教的对象吗?还是说要满足他诡异的趣味……
他知道安和是什么样的人。
【“喂,你这家伙,为什么要那么对xanxus?”】
年轻的斯库瓦罗曾经气势汹汹地质问安和,他说的“对待”并不仅仅是挑战,黑手党学院强者为尊,能者居上,胜利、失败,都无所谓。
他在意的是安和一些古怪的、额外的举动,比方说与xanxus的亲密肢体接触,还有无孔不入的生活入侵。
【“啊,怎么说呢?”那个时候还没有深刻意识到自己本质的安和曲起手指,在脸颊上害臊似的挠挠道。】
【“我只是更很想看他露出可爱的表情。”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带着迷之微笑。】
【“那很美味,你不觉得吗?”】
简而言之,安和就是一个没什么节操下限,充满恶趣味还不自知的人,斯库瓦罗根本不想欠他的人情,谁知道他想做什么。
安和看见斯库瓦罗的眼神摊手道:“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不希望你死亡而已,说到底你也是我珍爱的后辈不是吗?”
斯库瓦罗:“……”
他没说话,安和也站起来道:“送去给你拿点吃的,比起营养液,还是食物缓缓流入食道的感觉更美妙吧。”
“啊,对了。”出门之前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我刚才在居酒屋遇见xanxus了。”安和回头,嘴角还是带着让人不安的笑意,“他的心情似乎不怎么样哦,虽然不想那么形容,可xanxus说不定是在喝闷酒吧。”
“哈?”斯库瓦罗真的是康复了,发出的“哈”声无比巨大。
“那么,你好好休息。”
安和关上了病房大门。
……
“你没有嘴上说得那么不在乎斯库瓦罗?”
“你在说什么,渣滓。”在安和面前,xanxus总会表现得更加冲动、易怒,他的怒火本来就像是火山口中岩浆,因为一些缘故总会轻而易举被安和点燃。
“被叫破人性弱点就会发怒这一点,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可爱。”安和放下酒杯道,“要去活动活动筋骨吗?”
所谓活动筋骨不过就是私斗罢了,地点定在并盛无人的小树林,见证他们争斗的只有绕着发光路灯旋转,翅膀时不时发出滋啦滋啦声响的飞蛾。
“我可不想被恩师知道。”安和说,“所以我们就不要用死气之炎了。”
“哧。”xanxus从鼻孔中发出,“你这么多年不也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他试图反讽、羞辱安和:“只要reborn出现,就乖顺得像条汪汪叫的小狗。”
xanxus见过不止一次那样的场景,只要是在reborn的面前,安和就会像被拴上了皮质项圈,柔顺地低垂头颅,露出光洁的脖颈,reborn说向东,他绝对不会向西。
只会用孺慕的、讨好的眼神看向reborn。
“没有办法。”安和慢吞吞地说,“恩师他非常强大,足够赢得我全部的尊敬。”
“如果你比我强大的话,也能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