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宽敞明亮, 但气氛却剑拔弩张,雁衡阳不给人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要走。
简单上前一步鼓气勇气捡起掉在地上的剧本喊住人:“请您留步,剧本我有看过, 也有认真的研读过, 您可以随便说一段剧情, 我可以把台词一字不漏的背出来。”
“……”
雁衡阳手插在裤兜里,终于是停下了脚步,就在简单以为这位终于回心转意的时候,他嗤笑一声:“这不是应该的吗?”
...
一盆凉水从天上浇下来也不过如此。
圈内都传言雁衡阳苛刻严厉,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跟他比起来, 江导简直算是如春风般温暖了。
简单还穿着沈云织的衣裳,白袍锦云锻的绣袍做工雅致,腰际的扣带一针一线皆为绣娘手缝,环顾在腰际勾勒出人细瘦的腰肢, 简单的腿长,长袍并不会显得人个子矮,反而玉树兰芝雅意的很。
沈织云因为是天界小妖的缘故, 并不习惯穿中山装,加之戏子的身份,他日常的装扮还是以锦缎长袍为主。
因为试镜的缘故, 简单化了淡妆, 按照道理来说, 沈织云的长相应该是艳丽的, 但简单反而刻意淡化了这一点,中规中矩的妆容压住了眉眼间的一抹媚,这种欲拒还迎的娇艳感才是最夺人的。
“您可以给我个机会吗,我可以演好沈织云的。”简单抿抿唇,豁出去了:“如果需要唱戏,我可以去学。”
固执,隐忍。
雁衡阳的嘴角微不可闻的扯出一抹微笑,他摆摆手:“如果所有来试镜的人都这么说,不断的给每个人机会那我岂不是要累死,你回去吧。”
话音落,站在门口的人便不再停留,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宽阔的房间还留有淡淡的烟雾,台下只站着简单一个人,台上还留着几个工作人员,雁衡阳的小助理是个女孩子,她歉意的笑笑:“简老师不好意思啊,雁导就这脾气您多包涵,我送您回去?”
依旧站在台下的白袍少年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尴尬和难过,也可以理解,这种事情一般人一时半刻都接受不了。
简单撩起眼皮,莞尔:“谢谢你,请代我转达雁导,希望他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在这里等他。”
古有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纤尘不染的大理石面上站着玉树兰芝一少年,艳而不俗,美而不妖。
有一瞬间,助理仿佛看到了活生生的沈织云站在那里,干净温柔,倔强隐忍。
支吾的点了点,小助理仓皇而逃,刚刚带上门就撞上了自家老大站在走廊抽烟。
雁衡阳淡淡瞥她一眼:“磨蹭什么呢?”
小助理快步走到雁衡阳跟前,转达了简单的话,末了还叹了句:“雁导,我觉得简单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不堪,您为什么不给他机会表现自己啊?”
两个人往前走,雁衡阳步伐快,害的身后的人只能小跑才能赶上。
“嗯……”
他嘴里叼着烟,眸色幽深:“誰说我没给他机会,从刚刚到现在,他不是一直在表现自己吗?”
小助理一顿,愣了半响才明白过来,倒吸了一口气,套路太深了!
会议室到了,雁衡阳开门走进去,对助理吩咐道:“一个小时后喊我。”
小助理点点头,又赶紧补充问道:“您这是要召人开会吗?”
话音落,雁衡阳眉头就挑了起来,不耐烦道:“不然呢,主演都选好了,不准备开机的事情难道我要在会议室睡觉?!”
助理:“……”
行叭行叭,我就问问。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简单在会议室里拿着手机看京剧,虽然是临阵磨刀,但是只能学一点是一点了。
他照着上面的步伐跟着走,也想模仿腔调去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简单发现自己的嗓子似乎很适合唱戏,有些词只需要念几遍便能融会贯通。
就仿佛……
仿佛在娘胎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听戏,已经在看人唱戏了一般。
看着手机上视频里面的人唱戏,自己跟着唱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熟稔感挥之不去。
窗外的太阳渐渐升的高起,室内打着空调,他穿着并不薄的戏服一点也不冷,就靠在墙上一遍遍的过词。
最后竟是也能磕磕绊绊唱完一曲,京戏的唱腔和唱歌完全不一样,更废嗓子,但这种新奇的唱法他接受的倒也快。
一个小时后,试镜室的门被人推开,有人从外走了进来,雁衡阳大跨步走进来横坐在椅子上挑眉问:“怎么还没走?”
蹲在地上的简单一激动猛地站起来,结果因为腿麻了没站稳惊呼一声又跌了回去。
手机哐当跌在地上,白袍少年捂着腿皱眉,场面有点滑稽。
雁衡阳拍了拍桌面:“我说简老师,你是准备碰瓷?这戏服好几万制作出来的,弄坏了让你老公赔两件给我们啊。”
你才碰瓷,你全家都碰瓷!
简单忍了会觉得腿没那么麻了站起来,正了正神色道:“雁导,我已经会唱一点了,我现在给您唱听听?”
坐没坐像的雁衡阳暴躁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