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准备就绪之后,场务打板:“《雯王传》第三十四场一镜一次!a!”
花园里的一场闹剧刚刚结束。
简单看着地上跪着的一众人,慢条斯理的走到亭中抬眼道:“说吧,都怎么回事啊?”
内务府的首领太监道:“江督主您说说,我们都是按照分例给的东西,可是这刁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我们给多余的冰,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跪在地上的奴仆颤声道:“大人,大人我家主子怕热,皇上吩咐过可以多送些冰来的,可这些人阳奉阴违,给我们的分例分明是克扣过的!”
这是秦越身边的贴身人逢春,简单认得。
他敛下眼底的不悦,平淡问道:“李公公,可有此事?”
首领太监颤抖了一下,一时拿不定主意,但他知道江信沉和秦越不对付,这个时候壮着胆子就对了。
“回督主,该给的分例我们哪里敢克扣啊?”
“这样啊…”简单似笑非笑,那双凌厉而又漂亮的丹凤眼轻瞥:“这么说来,就是诬告?”
逢春咬牙道:“大人明察,我家主子的确没有收到!”
简单轻笑一声,端起了桌子上的清茶,也不说对或是不对。
下面所有的人都在偷偷瞧着这位独得圣宠的主,男人高坐在亭台之上,身穿银色蟒袍,精瘦腰际挂着价值不菲的白玉佩,浑身散发着慵懒和诱人的气息,美人红唇微勾,满园鲜花竟是全然失色。
恰在此时。
汪洋身穿白袍踉跄跑过来,直接扑在地上抱住逢春,颤声道:“督主若是有何不满直接冲着我来便是,为何为难我的婢女?”
“好,卡!”
江导喊了一声:“下一场的演员准备。”
几个对手戏过,便是傅楼归出场的时候了
男人抱着秦越踹开了地上跪着的一个太监:“一个奴才也敢为难主人,朕倒不知是谁给你的权利?”
指桑骂槐,跪在凉亭的简单眼底一沉。
傅楼归神情复杂的望了亭中一眼,对上了简单带着些脆弱和希翼的目光,最终是冷心撇过脸:“摆驾回宫。”
镜头留给了皇帝一个背影和那高高的依仗,接着立刻转到了简单的身上。
跪在原地的人愣怔的望着离去的一行人,静静的凝望片刻。
花园里的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望着简单不敢说话。
简单淡然的站了起来,摆了摆手手:“你们都下去罢。”
所有人鱼贯而走,原本热闹的花园恢复了一片冷清,这里原本应该是简单发怒摔杯子的,但此刻身穿华服的人却没有这么做。
江导皱起眉头,副导狐疑的望着他,见没有喊卡的意思后便也专注回演员。
一阵冷风吹过,简单的衣摆被吹的扬起,那双一贯冷清的双眸略微有些泛红,桌子上的茶已经凉了,但他却还是拿起来抿了抿,缓缓的扯出了抹苦笑。
人走茶凉,不过如此。
自古帝王情薄如纸,先动情的人是输家。
那杯被一饮而尽的茶杯被人横着放了回去,没有站立的杯子被风吹了几圈,自然的摔落在地上,发出了破碎的声响。
简单闭上了眼睛,朝天空仰了仰脸,睫毛微湿。
“好,卡!”
江导破天荒的露出了笑脸,没有去跟简单讲话,而是对身旁的人道:“快,放下回放。”
在剧组偶尔也会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演员忽然开窍,突破剧本给角色赋予了更多的灵气,注入了灵魂。
原先的剧本摔茶杯是为了突显出江信沉的悲伤和恼怒,而简单没有自己摔茶杯,却更深层次的表现出来江信沉内心的绝望和悲伤。
现场结束了一个镜头,道具组开始忙碌起来,简单在镜头结束后睁开眼睛就开始掉眼泪,他刚刚一直强忍着,这会儿完全控制不住了。
他入戏快,但出戏却很难。
尤其是经历了大悲的镜头后,往往很难速度调整过来,总会沉溺好一会。
小米递水杯给他:“简哥你演的真好,那个姜文跟你比真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连眼泪都得靠眼药水!”
简单:“……”
小米啊,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果然还是这么的扎心。
他还沉浸在江信沉的悲伤里面,其实有一半也算是自己的悲伤,当傅楼归对自己露出那样绝情厌弃的表情时,就算不是演戏,他也要哭了。
小米见简单心情还是不佳,便准备让他一个人静静,刚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就看到有人过来了。
他连忙恭敬喊人:“傅哥好。”
傅楼归“嗯”了声算是打招呼,坐到简单旁边摊开手:“拿着玩。”
简单有点意外,轻笑:“哪来的?”
这是一个小猪佩奇的手表,粉丝的小猪里面还装着糖果,其实挺幼稚的,但在高强度的压力下,人反而会更喜欢这些简单的东西。
“安安买东西的时候送的赠品。”傅楼归把佩奇的壳掰开,拿出几粒糖放到简单手里:“尝尝。”
简单把糖塞进嘴里,小声嘟囔道:“这都是哄小孩开心的玩具商家也拿来当赠品。”
“哥觉得挺好。”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