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冷,声音更冷,蹙眉不悦地盯着姜渝婉:“你是谁?”
姜渝婉一听,只觉得一口血凝结在喉,再说不出一句话。
凤倾华却是不嫌事大地又笑出了声,不忘帮战北霄回忆道:“王爷,这位姜小姐说是您的心上人呢。”
战北霄脸迟疑都没有,直接冷声道:“不认识。”
凤倾华一听就知道战北霄是不打算计较她干的事了,胆子也就更大了些,表演欲也就涌了上来。
小跑上前两步蹲到战北霄的轮椅旁,素白纤细的小手就这么拽着男人一尘不染的黑袍轻轻地晃了晃。
有些小委屈嗓音软软地道:“和安公主说要不是妾身横插一脚,这王妃的位置就是这位姜渝婉小姐的了。妾身好心说要帮她去父皇那里请婚,正妃的位置是没有了,咱们王府不是还有两个侧妃的位置么,可是姜小姐说她要做只做正妃,才不要做侧妃,说侧妃不过就是一个妾侍而已,让我把位置让出来呢。”
说完,一双无辜的大眼就这么盯着战北霄。
不是只有白莲花女婊会装腔作势博取同情的,凤倾华自认自己也有不输妖妃妲己的潜质。
战北霄早在凤倾华拽住他衣袖的时候
便收敛了气息,听着她说完,对上了她的眼眸。
平时狡黠的眼眸这会因盛着些许雾气而显得朦胧,像极了一只嗷嗷待哺的梅花鹿。
女子平时要么眼眸半眯,要么就是骨碌转个不停,给人一种精明狡诈的感觉,可这会却又那般引人怜惜,哪怕知晓她这些话多半是假的。
这人的一双眼睛格外好看,战北霄甚至觉得,她的这张脸,有些配不上这双可分好看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这会那双眼睛正不断地向战北霄传达一个讯息:你是我的夫君,你得给我做主,跟我一起虐渣。
见战北霄盯着自己不动,凤倾华又晃了晃他的袍子:“王爷,您在想什么呢?”
战北霄清咳一声:“本王在想,本王怎么不知道王府还空着两个侧妃的位置?你给本王设立的?这月奉从你的私库里扣?”
啊?凤倾华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这男人的关注点竟然在多两个侧妃需要多花钱。
你娶侧妃,凭什么往我这里掏钱?
凤倾华可怜兮兮地道:“那,就不要侧妃了?妾身很穷的,养不起。”
战北霄嗯了一声:“本王也养不起。”
凤倾华瞪大了眼睛看他,想要透过这张面具看
看着这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是怎么面不改色的说出自己很穷这样的话来的。
用夜明珠当照明工具,用白玉铺在地板当脚踏,身上穿的是一匹万金的柔云丝,就连脚上的靴子花纹都用金丝缝制。
如果这都叫穷,那么她算什么,负婆?
二人就这样若无旁人的聊着,全然不管旁边两个人的处境会不会尴尬。
姜渝婉在听到凤倾华在那里当着她的面颠倒黑白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气得不轻,可是却又不好直接出声斥责她是胡说八道,只能用一双幽幽的眼睛瞪着凤倾华。
至于和安,这会还处在被战北霄死亡凝视的后怕中,尤其是凤倾华污蔑姜渝婉的那些话还是从她口中说出去的,一旦她出来澄清,炮火会不会烧到她的身上。
这位七哥的脾气一直都不好,现在就更是怪异了。
“那王爷,现在要怎么办?姜小姐跟和安公主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呢。”
战北霄瞥她一眼:“你很闲?”
凤倾华摇头:“并不是。”
“有空管别人那么多事还不赶紧去查案?”
“哦,那,咱们,这就走?”凤倾华用食指中指做出一个开溜的动作。
“嗯。”简短的一个应声之后
,战北霄伸出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拉住凤倾华的手腕,干脆利落地走人。
和安公主跟姜渝婉在后面都看的目瞪口袋。
战北霄的洁癖天下皆知,可是这会他却直接拉住了那个女人。
“渝婉,我七哥,以前这么牵过你的手吗?”和安公主看着前面一高一低的两个身影缓缓离开,有些艰难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姜渝婉脸色难看,却不好发作,只是问道:“公主,你伤口不疼吗?”
和安快速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惨叫:“来人,快扶本宫治伤!”
姜渝婉也被两个宫人扶着离开,转身的时候,目光幽幽地定在那两道身影上。
此刻,凤倾华就这么保持着被战北霄握住手腕前行的状态,一路向前,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凤倾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也有些不解,认真地思索着。
这人为什么要拉她。
思量了半响,凤倾华突然福至心灵,随即怜悯地看着战北霄。
说什么不认识,可毕竟是自己刻骨铭心爱过的人,只怕是化成灰都记得。
他这样故意在人家面前做出一副跟她亲密的模样,只怕就是出于报复,或者是另类的在意吧。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鹊桥难渡相思苦啊。
凤倾华忍不住多嘴道:“王爷,有句话,妾身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