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再睁眼已经是三天后了,不同于刚来时,这次她第一眼看见的是元莫寒。
半夏不在,但屋外有药香传来,想来她是在外面煎药。
见她醒了,元莫寒佯装舒了口气,“你若还不醒,为夫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凤倾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当自己看不见他眼里的戏谑吗?
两人相顾无言,元莫寒在等凤倾华反应,凤倾华却不敢随意开口。昏迷前的事她还记得,元莫寒怀疑她,她在考虑要怎么继续骗下去。
半夏端着药进来,察觉到两个人之间气氛诡异,脚步都慢了下来。
凤倾华抓准时机,先发制人道,“我生病了了吗?为什么要喝药?”
半夏低头看了看碗里褐色的汤药,又看了看姿态慵懒随意的元莫寒,抿唇不语。
她不开口,自然有人乐意开口。
他是存了逗弄凤倾华的心思,故而语气都轻快了许多,“是啊,夫人自幼便身体羸弱,不堪风吹雨淋,前几日和为夫说着话就突然晕倒了,真叫为夫担心。”
闻言,半夏原本含着担忧的眼眸瞬间染上了笑意。
凤倾华则面露难色,不解道,“可我怎么觉得我身体
还好,并无不适之处。”
她似乎是不信元莫寒,转而对一旁的半夏说,“大夫还在吗?请他过来再给我瞧瞧吧。”
“啊,大夫……”半夏瞥了眼“大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请。
她以为凤倾华知道,但原来她还不知道。
幸而“大夫”没有打算撒手不管,适时接过了话。
“夫人忘了,你夫君就是大夫啊,哪里还用得着请别人来。”
“是么,夫君好厉害。”凤倾华讪笑道。
元莫寒悠然一笑,忽地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满眼宠溺,“只要夫人没事,让为夫做什么都行。”
他的举动太突然,毫无征兆,凤倾华躲都来不及,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元莫寒笑的很得意,接下来时不时就会对凤倾华动手,有意无意的挑逗,更像是夫妻间的情趣,让凤倾华想指责都编不出理由。
不知道第几次被他捏了脸,凤倾华忍着疼,幽怨的瞅着他,“你能不能别欺负我了。”
“你管这叫欺负?”元莫寒看了眼自己略带薄茧,却修长匀称的手指。
他这双手既能救人,也能杀人。说不清救的多还是杀的多,但他很喜欢掌控别人性命的快
感,那些人无比看中的生死仅在他一念之间。
感觉到他的眼神变了,凤倾华一鼓作气,借着蛊毒的事发难。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夫君,可我失忆你却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整日我都见不到你的人影,试问哪家夫君会向你这样?”
元莫寒轻挑眉,然而凤倾华还没说完,她似乎有数不完的委屈,“你说我身体不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连半夏陪我的时间都比你多,你莫非也学了别人,在外面养了外室,所以才整日不着家?你若嫌我身体不好,样样不合你意,那便给我一纸休书,一别两宽,我也断不会缠着你不放。可是元莫寒,我只希望你不要骗我。”
她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元莫寒听的一愣一愣的,竟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被气笑了。
敢情在这姑娘眼里,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
他原本是想试探凤倾华是否真的失忆而非耍心机,不曾想反被将了一军,颇有些百口莫辩。
“夫人误会,为夫整日在外也是想替夫人寻求良药。但不管夫人能否恢复记忆,为夫定不离不弃,夫人尽管放心。”
元莫寒解释
了一通,总算把这件事掀过去了。
但一口气还没松完,他又听凤倾华说,“那山谷外的蛊虫,你又作何解释?”
终于问到馅儿上了,凤倾华严阵以待,等着元莫寒露出马脚。
而元莫寒听到蛊虫二字时只短促的皱了下眉头,并未像凤倾华预料中那样慌乱。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此话一出,凤倾华反而心头一紧。
下一刻,元莫寒眼晗愁绪道,“唯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夫人。”
凤倾华:“……”
“夫人身体不好是因为中了蛊毒,为夫特意带夫人来南虚,寻到空月山庄,找来那些蛊虫,就是为了研究解药,替夫人解毒。”
说罢,他看向凤倾华时又满眼爱意,仿佛真的爱她入骨。
一言两句就把自己洗白了,凤倾华心里冷笑,甚至想为他的演技鼓掌。
她是怀疑元莫寒的身份,不只是因为蛊虫,还有他身上的秘密。
然而双方试探都没有结果,元莫寒姑且信了她是真的失忆,她手里没有证据,也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疑虑,同元莫寒继续演戏。
见她不说话,元莫寒又想动手,凤倾华是真的怕他突如其
来的亲密举动,赶忙拉住他的胳膊,“是我误会了,夫君莫要生气。”
她一着急,元莫寒反而更起兴致,趁她不备,然后用另一只手去捏她的脸。
“夫人这般可爱,为夫自然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