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佳妮顶着一张跟桃子差不多红扑扑的脸,提着丈二陌刀摇摇晃晃回寿阳后,赵宁还是没能得个清闲。
先过来的是那只大橘猫。
跟之前活蹦乱跳,精神奕奕的跑出去追逐三花时不同,眼下归来,橘猫精神明显疲累不少,步履都略显蹒跚。
到了亭子里,它也不再来找赵宁闹腾,径直卧到了柱子边,不一会儿就哈欠连天的再度睡着,看起来很是满足、安详。
它这副样子,赵宁那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到好笑的同时,竟然也有几分羡慕对方无忧无虑,摇摇头,继续在灯下看书。
随着夜幕降下,府宅里早就亮起了如龙如海的灯笼,凉亭同样如此。
在燕平的时候,像镇国公府里这样的亭子,夜晚照明都是用宝石阵法,眼下不同了,为了尽可能提升赵氏私军的军备,宝库已经基本被搬空。
包括赵宁这个赵氏家主继承人、大齐新晋唐国公在内,赵氏举族上下的所有人,都再也奢侈不起。
橘猫休憩之后,有更能折腾的对象出现了。
那是两个打得难解难分的高手,真正的高手。一边打,两人还一边斗嘴。
听动静,其中一个明显是在找茬,而另一个则是忍无可忍的样子,要把对方揍得没力气大吵大闹。
很快,这两人就打到了亭子外。虽说是顶尖高手,到底是顾及身处的环境,没有放开真气去破坏屋舍楼台,都是短兵相接。
打着打着,两人瞧见了赵宁,其中一个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跳出战圈,要赵宁来主持个公道,评一个道理。
赵宁头疼的放下书册,对进来的书生干将道:
“二位自从缓了口气,能够行动自如了,还没正经调理伤势,就三天两头打一回,往往还一架从天黑打到天亮。
“这宅子里鸡飞狗跳我是不在乎,倒是照这样下去,二位的身体何时能够康复?”
胡子拉碴的但却面容俊美五官刚毅的中年书生,听到赵宁这话,立马大呼冤枉,指着亭子外的老板娘莫邪大倒苦水:
“都是这疯婆子到我那里来找茬,可怪不得我。
“就说今日,我好好的闭关修炼,这婆娘却提着剑气势汹汹的冲进来,说什么要抓淫贼,对着我就是一通砍,真是莫名其妙!”
听到淫贼二字,赵宁看干将的眼神就变得意味莫名起来,这家伙自负风流,常常在青楼流连忘返,虽不能说是淫贼,倒也沾点边。
干将见赵宁如此看他,一张脸顿时皱成了包子:“我伤势都没好,怎么可能去青楼?宁哥儿你休要这般埋汰人!”
赵宁笑了笑,还未开口,老板娘已经冲了进来,满面怒容气势汹汹,对着干将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是没去青楼,可这府上的丫鬟,不知道被你祸害了多少,你还有脸装无辜?”
干将瞪大了双眼:“我祸害谁了?你这疯婆娘,简直是胡说八道,宁哥儿的府上,我会乱来吗?”
赵宁疑惑的看向老板娘,也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赵氏家风纯正规矩森严,怎么可能发生丫鬟跟人私通的事,而他却半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老板娘咬着牙言辞凿凿:“我都看见了,还敢说没有?我且问你,今日午后你在花园吟诗作赋,是不是勾引了一个丫鬟?
“你跟她挨着坐着也就罢了,竟然还强行握住人家的柔荑,手把手教人写字,真是连老脸都不要了!非只如此,你这淫贼最后还索要了人家的贴身手帕!
“你说,你是不是该被拉出去浸猪笼?!”
赵宁张了张嘴,没想到干将竟然风流到这种程度,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干将立时涨红了脸,眼角一阵抽动,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立即愤怒的出言反驳:
“你简直是血口喷人!那丫鬟本就是我院子里的,这些时日都是她伺候饮食起居,咱们彼此本来就熟悉了。
“而且,而且她也喜欢诗词,我教她写字怎么了?这,这是读书人之间正常的交流,怎么,怎么能跟那些事混为一谈?
“你,你真是粗俗不堪、不可理喻!”
赵宁恍然的点点头,大齐太平多年,在国战爆发前,文风已经非常鼎盛,无论宫里的嫔妃宫娥还是大户人家的高等丫鬟,喜欢书生追捧诗词都不是怪事。
乾符年间,像赵宁这种将门子弟,在青楼已经不吃香了,那些清倌儿更愿意亲近白面书生,若是对方面容阴柔俊美,有几分才气,姑娘们倒贴也是乐意的。
老板娘冷哼一声,步步紧逼:“那手帕是怎么回事?现在就在你袖子里吧?你敢说没有?”
干将的一张脸涨成了茄子,气势明显弱了几分,但还是立即辩解:
“那,那不过是丫鬟不小心落下的,我,我先替她收着,会,会还给她的,你,你,这关你什么事!你这疯婆娘,总是盯着我做什么,你安得什么心?”
“不关我的事?安得什么心?”
老板娘咬牙切齿,眸中杀机毕现,“你这混账,仗着肚子里有点墨水,到处卖弄,迷惑良家女子,却每每始乱终弃,如此狗男人,天地不容......
“我杀了你是行侠仗义,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