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信封,里面鼓囊囊的,打开一看,装着厚厚一沓钱。
江扶月记得昨晚半夜,韩韵如似乎进来过房间,还替她和江小弟掖了被脚。
她数了一下,足足五千块。
“月月醒了?”恰好这时韩韵如推门进来。
“妈,你放的?”江扶月拿着钱。
“嗯。”韩韵如点头,“知道你有奖金,但给我们买东西也花了不少吧?再过几天你还要去帝都,一待就是大半个月,俗话说得好,穷家富路,多带点现金在身上肯定没错!”
“不准说不要,自己收好。”韩韵如连她还没出口的话都一并给堵了,“赶紧换衣服,今天要去给奶奶庆生。”
江扶月这才发现韩韵如特意打扮过,黄白碎花裙,衬得皮肤白皙,气色极好,长发披肩,看上去温婉又大方。
连江达都专门捯饬了一下,衬衣搭配休闲裤,皮鞋刷得锃亮反光,往那儿一站,高大挺拔、周正得很,就是皮肤黑了点,笑容太憨。
“沉星,去看看你姐好了没。”
江小弟领命,哒哒哒跑到卧室门前,礼貌地敲了敲:“姐,你换好了吗?”
“好了。”
下一秒,门从里面拉开,江扶月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下摆束进裤腰里,勾勒出完美的腿型与腰部线条。
韩韵如笑:“咱们月月长大了。”
江达也目露欣慰。
一家四口上午十点出发,坐了一个半钟的地铁到酒楼。
途中,江扶月翻找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对所谓的“爷爷”、“奶奶”印象很淡,仅有的一点零星片段也是两个老人刻薄偏心的嘴脸。
“姐,”江小弟拉着她手臂轻晃,小声问,“你见过奶奶吗?”
“嗯。”
“奶奶是怎么样的人?”
江扶月语气很淡:“不怎么样。”
江小弟若有所思。
倒是韩韵如听见了,忍不住教育姐弟俩:“那是奶奶,不能没有礼貌。”
江扶月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
江老太太今年七十岁整,几个子女一番合计,准备大办。
由老二江华牵头,订了四喜楼最大的厅,广邀亲朋好友到场。
而老三江腾鞍前马后跟在老太太身边,负责招待客人。
最小的女儿江琴则坐在进门的地方,面前摊个本子,手里拿只笔,负责登记礼金。
“你看老三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咱家就数他最精,一个劲儿往你妈跟前凑,正儿八经的事没做成一件,面子倒全让他挣了。”杨金秋翻了个白眼儿,小声跟自家老公抱怨。
江华扔了烟头,对妻子略有不满:“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什么德行,少说两句,被客人听见了丢的是老江家的脸!”
杨金秋撇嘴,到底不敢反抗丈夫,闷声:“……知道了。”
突然,目光一滞,落在前方不远处:“老公,你看!是不是大哥他们!”
江华闻声望去,下一秒迎上前:“大哥,”目光落在韩韵如身上的时候多了一抹幽沉,“大嫂。”
“老二,咱们十几年没见了吧?”江达眼眶泛红。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这是月月吧?上一次见她才四岁,这么矮一点。”
韩韵如:“月月,还记得吗?这是二叔。”
江扶月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不痛不痒地喊了声“二叔”。
韩韵如又介绍儿子:“这是沉星,小学刚毕业,九月开学就上初中了。”
江华看着两个孩子和善地点点头:“姐弟俩都长得好,还是大嫂会养。”
这时,杨金秋走过来,刚好听见这句,心里不大痛快,面上却笑意盈盈,难窥分毫。
“大哥大嫂真是稀客,走了十几年,今儿总算一家团聚了。”
江达讪笑,肉眼可见的尴尬。
当年,母亲不同意他娶阿如,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家门,后来有了月月,逢年过节两边还会走动走动。
可自从月月四岁以后,老太太这边就和他彻底断了来往,每次江达提出回家探望,都被严词拒绝。
有时还会破口大骂,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如今从杨金秋嘴里说出来,倒成了他不仁不孝。
可江达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辩解的人,对于弟妹的软钉子,他也只能苦笑着受了。
倒是韩韵如笑着接话:“如果妈早点同意我们回来,那也不至于分开十多年见不着面。”
语气还颇为感慨,流露出几分遗憾。
杨金秋眉心稍蹙,但转眼又舒展开:“别站在外头啊,大哥大嫂里面请——”
走到门口,停在长桌前,江达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笑道:“麻烦小妹了。”
江琴闻言,倏地抬头。
下一秒,笑容忽绽:“原来是大哥啊!如果没记错,咱们兄妹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说着,接过江达的红包,拆开,麻利地开始数钱。
二十张,不多不少,刚好两千。
江琴拿在手里掂了掂,半开玩笑道:“大哥这么久没回来,又赶上妈做七十岁大寿,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