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嘴,下意识看向薛露鹤。
薛露鹤的表情,十分困惑,还有些沉沉的怒火,却完全没有被戳穿真相的慌乱和紧张,看上去还有点看戏的感觉。
林沫稍微放心了一些,看了眼席深:
“你有什么证据吗?”
席深笑了笑,眼底透出疯狂的意味,指了指薛露鹤和徐璐两人:
“让她们走,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真相。”
薛露鹤猛地抬手,拍了一把桌子,桌上的茶壶茶杯,哐啷啷地倒了一桌,茶水从桌子四面往外流。
徐璐忙按住薛露鹤的轮椅后背,低声说:
“薛总,克制一下,您的身体……”
薛露鹤冷静了一下,转脸看向林沫,眼神一下就变得温和不少。
“沫沫,你别听她的了,她已经疯了,困兽之斗。”
席深却紧接着冷哼:
“老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真不听一听你妻子的秘密吗?”
她还故意在“妻子”二字上加了重音。
林沫咽了口唾沫,讨价还价道:
“你就直接说不行吗?”
席深摇摇头,呵呵一笑。
林沫从刚才到现在,观察了房间里每个人的反应,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于是她先对卢若若和徐璐说:
“不好意思,请你们先出去吧。”
等屋里只留下薛露鹤、席深和自己,林沫抬眼,坚定的看着席深:
“我已经请走了无关者,但是,薛露鹤和这件事有关,我不会让她走,你俩说的话也可以互相印证。席深,你现在要么说,要么走,我并不是非要听这个秘密不可,你也没有任何筹码可以威胁我,所以你自己选吧。”
薛露鹤眼神带着光,看着林沫,眉梢眼角都是惊喜的神色。她按着轮椅走到林沫这边,轻轻抬手,抓住了林沫的手,用指尖摩挲林沫的手背。
是亲昵的,也是感激的,林沫能感觉到薛露鹤在压抑内心的激动,她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好聪明。”
薛露鹤声音有点颤抖,藏着极为明显的激动和愉悦。
林沫低头冲她笑了笑:
“这点信任,我还是愿意给你的。”
薛露鹤美丽的面孔放毒在发光,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弧度非常灿烂。
这大概是薛露鹤生平第一次,在没有解释的时候,就被别人如此信赖吧?
林沫已经和薛露鹤认识了半年,从夏天到冬天,她明白薛露鹤是什么样的人,也愿意给她这样的信赖。
而席深则恰恰相反,席深是林沫搞不懂的类型,她反而不愿意相信这种腹黑又不择手段的人。
林沫转头看着席深,嘴角扬起微笑,等着席深回答。
席深脸色铁青,瞪着薛露鹤和林沫相握的双手,半天没有答话,仿佛在极力压制心里的怒火。
半晌,席深一声冷笑:
“呵,看来你俩还真是绝配,一个没脑子,一个搞替身。”
林沫挑了挑眉,觉得这话不中听,直接就怼了:
“那也比你马上要当无业游民要强,至少我俩都有工作!”
薛露鹤接上:
“对!”
林沫嘴角一抬。
席深脸都被气绿了,干脆闭嘴不说,直接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都在里面,你翻吧。”
林沫拿过平板,还是留了个心眼,没直接给薛露鹤看,而是自己先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是图片,好像是偷拍的,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出图片里面是薛露鹤。
薛露鹤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珍惜地注视着。
席深在另一边,已经准备好了火上浇油的话,直接说:
“虽然我和沐霏分手,但是她和我在一起时,是无话不谈的。她告诉我,薛露鹤以前有过一个真正的白月光,非常重要,到现在薛露鹤还常常拿出两个人的信物,缅怀过去。林沫你就没发现,你和沐霏长的有点像吗?可惜了,你俩对于薛露鹤来说,都是替身罢了,她真正喜欢的是那个信物的主人。”
席深沉浸在报复的快感里,说得慷慨激昂。但说了几句,她去看林沫,却发现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只见林沫表情十分古怪,一边紧紧皱着眉头,一边嘴角又不由自主地翘起,手指还在左右翻动照片,放大缩小,看得非常认真。
就是……怎么这个样子,跟席深想象的那种震惊、痛苦、崩溃,完全是两回事呢?
而且,旁边并没有看见手机内容的薛露鹤,听她说的话,那表情也越来越古怪,不是被揭穿的尴尬和窘迫,也不是怒火,反而和林沫的表情趋于一致。
痛苦倒是也挺痛苦的,但就有点像是……忍笑忍得很辛苦?
席深觉得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再看,那两个人的表情,居然更加古怪了。
席深只好继续添油加醋,不断劝诱: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薛露鹤当初只见了你的照片,就答应你家的联姻请求?因为你给她的那张照片,是没有化妆、没做发型的样子,她看到了你和她白月光